他摆手，略微迟疑才摆正坐姿。

“又有什么事情？”

“你没有收到消息？黄大富被龙老大的人打了，听说还挺惨烈，废了一只手，一条腿，还有那可怜的门牙，现在说话就漏风。”

“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，竟然下手这么狠。”

成川什么也没说，淡然地收回视线，就仿佛这一切他根本没有参与一般。

而说完这一切，杨文兵又看了眼他，发现这位对这件事情是一点也不感兴趣，自然也就没了分享欲，说了句厂长在再见就跑了出去。

总算又让办公室恢复安静，他手下的动作更加迅速，很快就将那堆积起来的工作完成。

踩着下班的时间离开工厂，跑进小店，就听到一个苍老一些稚嫩的声音从里面传出。

“这几趟补身子，你多吃点。”

“婆婆，我肚子不怎么饿，要不等成川来了我和他一起吃。”

孙芳也没有说什么，点了点头随即就从身旁的布包抽出好几件明显是用过的小衣服。

察觉到周湘的视线，她只是将上面的褶皱抚平郑重地递了过去。

“这应该是成想小时后的衣服吧。”

“对，我们这边有种说法，顺利长大孩子的衣服留给弟弟妹妹可以保佑他们健康成长。”

“这个我可以作证，我们家娃娃的衣服除非穿破穿烂不然都会留下给下一个婴儿。”

周湘对着宋青青点了点头，一点也不嫌弃地将衣服拿到手中，揉了揉，便感觉到被人保管如同刚买来时那样的柔软。

“就算没有这种寓意，这种衣服也是最适合孩子。”

“孩子皮肤娇嫩，旧衣服比较软，穿着不会让他不舒服。”

认真地将衣服叠整齐放在腿上，她这才又一次看向两人露出一抹更为温和的笑容。

成想看到周湘的笑容，不自觉地笑了笑，这才将那小脑袋凑到隆起的腹部。

“妹妹等你出来，哥哥保护你，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。”

孙芳看到成想握紧拳头，一副一定要好好保护妹妹的模样，眼眶却是突然一红。

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这样，周湘还想出声，就听到成想更为轻微的声音，收回手放在孩子脑袋上。

“上次我们去过学校之后，还有人欺负你吗？”

“他们现在都追着我，让我跟他们玩，哪里还敢欺负我。”

看到孩子挺起胸膛，周湘摇了摇头，随后又将视线落在孙芳的身上。

两道视线撞在一起，孙芳迅速收回，却又在下一刻。

“谢谢你愿意原谅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