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半是玩笑道：“今日是我大喜之日，你不来敬我一杯吗？还是说，你其实也并不满意这一婚事。”

话语很是大胆不带遮掩，若是平时，他绝不会说出这种话的。

“你喝醉了。”察觉到他异样的顾元歌淡声道。

“醉了吗？”夜无尘俊美的脸上有一瞬间的茫然，片刻后笑着摇摇头，“没有，并没有醉，醉了的人是不会这么说话的。”

他说着话，目光紧紧的盯着顾元歌。

眼前之人，是他喜欢了很久的人，本来这场婚礼上为他穿上嫁妆的人是顾元歌才是，只是一次错过，便终生错过了。可是，他好不甘心啊，凭什么，所有的好处都被夜渊湛占了去！而老天爷却连一次弥补的机会都不肯给他！明明，与她厮守终生的人应该是他才对啊……

盛怒之下，他引以为傲的理智几欲崩塌，最后一丝理智控制着他，问顾元歌，“你现在，过得好吗？可曾有过什么遗憾。”

他想，哪怕她只是点个头，那他便可以为了她毁掉这婚约。

“并无。”

清冷的声音响起，夜无尘仿佛被一桶凉水从头顶浇了下来，炙热的心冷了下来。

“我不会让自己留下什么遗憾的。”

夜无尘机械的扯了扯嘴角，因为太过勉强而使得笑容有些扭曲，低沉的声音里满是克制，“我想也是。但我跟你不同，若是有遗憾，就是粉身碎骨，也要将遗憾补上。”

“失陪。”说罢，也不等顾元歌回应，他匆匆举了举酒杯，便跌跌撞撞的离去了。

喜宴上众人觥筹交错，没人发现他通红的眼眶，以及眼角的水光。

顾元歌怔怔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，夜渊湛问道：“怎么了？”

“没事。”顾元歌摇摇头，“我总觉得他不太对劲。”

“被逼成婚，他心情不好是情有可原的。”夜渊湛没怎么放在心上，语气有些低落，“让他好好静静吧。”

顾元歌点点头，也不再多想。

婚宴过后，众臣满怀期待宫中能传来好消息，结果却是大失所望——皇上的病非但没有好转，甚至还有加重的趋势！

国不可一日无君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