快些!再捂下去非得闹瘟疫不可!”
街角传来压抑的哭声,有个妇人抱着幼子坐在瓦砾堆里,连块白布都找不到。
卖布料的铺子早被泡烂了,如今满城竟寻不出半匹完整的麻布来做丧幡。
忽然,一道身影逆着人流走来。
他穿着紫色的道袍,袖口高高挽起,肩上扛着铁锹,靴子上全是泥浆。
“大婶,把孩子给我吧。”许宣蹲下身,从怀里摸出一块干净的粗布,“我用这个裹他。”
妇人呆愣着抬头,见这道人竟用牙咬破手指,在布上画了道歪歪扭扭的符。
“往生咒,我瞎画的。”他咧嘴一笑,“但总比没有强。”
从此,永州城里多了个奇怪的道人。
他清晨在城南帮老丈挖通堵塞的水沟,晌午去城北替寡妇修漏雨的屋顶。有孩童饿晕在路边,就变戏法似的从袖子里摸出半块炊饼;遇到地痞勒索灾民,二话不说就冲上去。
硬是靠一身横练筋骨以及一双震天铁掌把混混揍得哭爹喊娘。
用炙热的感情鼓舞着大家的情绪。
洪水退去,永州城渐渐恢复生机。
许宣的活儿却还没完。
他开始在城里四处做法事。
富户家死了老太爷,他拎着桃木剑,踩着七星步,念着半真半假的《度人经》,顺带还帮人看了看祖坟风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