廉颇一时半刻摸不清楚赵王心中所想,沉默不语。
老将胸中热血未尽。
但脑袋顶上假相邦的假字,以及信平君的信平二字,都让他不敢再轻易表露真情。
赵王丹非赵惠文王。
心性多疑。
信宗室,不信文武大臣。
赵王丹拽起一具貌美男美人尸体,扯掉美人身上衣,擦拭着自己身上溅射的散点血迹:
“寡人记得。
“父王当初去渑池与秦昭襄王相会,廉公在送行父王时说若父王不归,则拥立寡人继位。
“渑池会面后,父王嘉奖了随行的蔺相,却对廉公陈兵边境对峙秦国的功劳视而不见。
“廉公那数年不得升迁,皆是因为孤也。”
廉颇动容,张口开一线,复闭,抿成一条线。
他的年岁,经不起错误了。
赵王丹甩掉染血衣衫,看了一眼待在角落的宦官。
宦官捧着衣服,恭敬地走到赵王丹面前,身体颤抖如筛糠。
赵王丹一边穿衣,一边道:
“蔺氏里通外国,该受族刑。
“念在蔺相有大功于赵,寡人就网开一面,看着他们离开赵国好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