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叫呼。
因为我善于呼喊。
师长为我改的名,我的师长是公孙龙子。
一个月前,齐国太医便说师长大限已到,寿数将近。
我和师兄弟很悲伤,泪流不止。
师长却很豁达。
他跟我们说:
“不要悲伤,你们没有跟随我之前,能确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个人叫公孙龙吗?”
我们哭着说:
“没有。”
师长又说:
“既然你们本来是不知道我的,那我死后你们不就是回到最初未见我之前的时候了吗?
“你们来到我面前的时候没有一个是哭着来的,此时也没有什么可哭的才是啊。”
我认为师长说的很对,但我依然止不住悲伤。
我听到与师长亦师亦友的魏牟子哭喊说:
“我没拜师长为师的时候,师长于我而言是虚的,我不会为了虚的人而悲伤。
“可现在我拜在师长门下,师长是实的。
“在我父母逝世后,师长就是我最亲近的人。
“最亲近的人要离世,又怎么能不悲伤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