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 蔺相如听的认真,听的出神。
出神到身体上的病痛似乎都感觉不到了,震惊难言。
他不自觉屏息,在脑中幻想,将自己代入到今日的赵国朝堂上。
气死平原君赵胜,在他看来都是不可能的事,偏让这秦国小娃完成了。
平原君赵胜死后,局面对罪魁祸首便是一件九死一生的事,换成他也不一定生还,偏偏这七岁的秦国公子全须全尾地回来了。
及至长子讲完,蔺相如身体上的病症才反应过来。
他弯着腰、低着头剧烈咳嗽,咳的心肝脾肺肾都要蹦出来似的。
蔺仪轻轻拍打老父后背,今年已然五十八岁的他一脸歉疚。
让八十一岁老父还在操心家事,他这个长子无能啊。
“真是……老了啊。”蔺相如一脸自嘲。
他脸上的每一个坑洼,都是岁月凿下的印记。
他重新闭上双眸,积蓄力量。
“准备马车,我要面君。”
“父亲,外面寒啊。”也已经衰老的蔺仪关切道:“父亲不必亲自面君,儿子现在去宫里禀奏,说父亲欲见王上。以王上对父亲的重视,定会亲自……来看。”
蔺仪说到最后两个字时迟疑,声音降低。
不是他对自己所想抱有疑问,是他的父亲蔺相如双目怒睁,脸上每一寸都写满愤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