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这么大的喜事,你知道怎么也不跟我们说一声?”
这一句状似无心的提问,却将所有人注意力转移到了蔺瑾谦的双腿上,那是之前还坐着轮椅,就算是站起来也依仗着拐杖,怎么一眨眼的功夫,就能单独站立了?
这其中分明是藏有蹊跷!
穆黎也察觉到了,警惕着一时间没有说话,只一双褐瞳凝着蔺易胜微笑的脸,眼神之中分明透着责怪,不解他说这番话的用意。
蔺易胜同样感觉到了穆黎的审视,因而笑道:“如果我们能早点知道大哥的身体其实已经康复,就可以请大哥回来,继续管理寰宇,甚至是做回继承人,这样的话也不至于到了今天的地步。”
真的是这样吗?穆黎依旧是凝着他的眼,不知为何,眼前的阿胜总给她怪怪的感觉,分明还是那双眼,那张面孔,为何总透出一种陌生的感觉?
穆黎敛起了思绪,淡声解释道:“我这些年都在英国,对你大哥疏于关心,确实是我做的不够,才不知道他的状况。”
是在自责吗?蔺易胜不禁往那方面想,那个会让他妒忌发疯的方面,他明明知道,却还是控制不住要想那么多对自己不利的东西。
“阿胜。”暂且抛弃其他念头,穆黎严肃地对蔺易胜说,“你大哥他固然是做了一些有损蔺家利益的事情,老太爷也确实是在你大哥从病房出来之后病发的,可这能说明什么?他没有真正地害死老太爷,不是吗?
“你的妈妈,她做了那么多坏事,她暗中制造了车祸,害得你大哥失去了一切,又找人绑架了我,还害死了阿明!即使到了现在,彭瑜母女还在国外,不知到底是什么情况。
“你们蔺家,连这样的人都能宽恕,不过是让她从今往后古佛青灯作伴,美其名是忏悔赎罪,实际上根本是在宽恕她!为什么要紧抓着你大哥不放?”
“可是——”蔺易胜一脸难解的为难,“大哥刚刚承认了,四哥的死也是他造成的。”
穆黎如遭雷击,她讷讷地转向了蔺瑾谦,瞧见他神色过分淡然,和昨晚在书房谈判时,那样视死如归的决绝没有什么两样。
他就这样急于赎罪?
穆黎想不通,到底是什么样的心结,至于让他不管不顾,宁愿抛下小惜,舍弃一切,着急地要接受所谓的处罚。
是那个女孩儿吗?
还是多年来不知父母冤屈,亦或是对于将她牵涉进来的愧疚?
可种种的这些,不都随着老太爷和蔺家四少的离世而相继解决了吗?眼下再将夏楠绳之以法,多年来悬挂在头顶的乌云不也就随风吹散,为什么还要这样坚定?
穆黎强行压下疑惑,固执地说道:“你四哥的死跟他无关。”
“这样吗?”蔺易胜轻声地问,他依旧保持着清醒的神智,可他的内心已濒临疯狂的边界,他恨不能抓住她的双肩,就算是捏碎她的骨头也亦为不可,他就是想问问她,蔺瑾谦究竟给了她什么,对她做了什么,怎么就能不问是非地对他坚信不疑?
“阿胜,你四哥的死就是一个意外。”穆黎继续说明,甚至搬出了警方,“你也知道,诸位宗亲也都知道,我之前都在拜谷工作,经常和警方接触。我之所以那么做,之所以还回来,就是想要弄清楚当年的遭遇。
“可我却经此认识了刑警队的杜笙,四少爷车祸的案子也是他经手的,我来之前才和他见过面,就是想要确认四少爷的离世到底是人为还是纯粹的意外!他告诉我,确实是意外,车子的损毁是在车祸以后,根本不存在人为的原因!”
“阿黎!”终于,蔺瑾谦沉痛呼出她的名字,她的执着让他不忍心看下去,她越是无条件地信任,不管是非黑白地替他说话,他的良心越遭到谴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