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承担不起,阿赫,我承担不起这样的愧疚,我不能让你成为第二个大少,我做不到,我不要那样!我宁愿你将来重新找一个开始新的生活,也不要留一个让你一看到就难过的人在你身边!”
罗赫一把将秦燕揽在怀里,让她依靠在自己的肩头哭泣宣泄。
他听得到她的哭声,代表着她的心声,一一倾吐而出。
这么多年来,他们虽然名为夫妻,却各自忙碌,鲜少能够有机会敞开心扉地谈论。有的时候,一旦忙碌奔波起来,他回来时她已睡,她还未醒时他已离开,个把月不能亲眼相见的情况常有发生。
对于他而言,结婚就好似是一个形式,又或许是他太信任他们之间的感情基础,才不会去计较是否能像其他夫妻那样,平平淡淡,恩恩爱-爱。
可到了今天这一刻,他才大彻大悟地明白,并不是每一个人的婚姻都能在鸡毛蒜皮的小事中,争吵却平淡的度过,他的婚姻,是为了守护他认定的女人。
不管她是多么固执,不管她闯下多大的祸事。
秦燕哭了许久,到了最后哭声收拢,渐渐转变成了啜泣,罗赫在她耳边低声地说:“阿燕,不会有事的,放心,一定不会。”
……
茶香弥漫了整间书房,就算是窗户开着微小的缝隙,有风接连地吹拂进来,依旧吹不散这一室的清香。
可一贯爱茶的蔺瑾谦却无法安心品茶,这一种清香对于此刻的他而言,倒像是一种令认心神不宁的迷香。
他忽然起身,把热水沸腾的壶端到了一边,切断了电源。
罗赫注视着他的举动,从他利落的动作中察觉到了心烦意乱,小心地喊道:“大少?”
蔺瑾谦微微侧了侧脸,神色之中是少见的愁绪,他似乎想要说什么,可还没有张口又被他忍了下去,像是还没有司考成熟。
罗赫沉了一口气,决定尝试着道出他对于明天的可能猜测,“按照我们之前的推断,蔺忠英这么快就被释放出来,就算没有向警方透露任何信息,也绝对提供了证明自己无罪的证据。
“如果是这样,他能在短时间内找到自救的方法,十有八-九是他猜到了真相的可能性,但是至于他是否和警方透露了,这个无从解答,只是我想,就算没有透露给警方,他也一定有所打算。”
蔺瑾谦缓缓地呼吸,可鼻息有些重,在这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突兀。
“大少,如果明天青峦山那边有特殊安排的话,不如我们就不着急去了,等过了明天再去也不迟。”罗赫大着胆子,提出了自保的建议,为了不让蔺荀泰的死这么快的公之于众,他别无他法。
却不想蔺瑾谦如此回答,“明天你在梨花溪好好陪着秦燕,青峦山那边我会带着阿黎过去。”
“大少!”这样的回答根本不在罗赫的预料之中。
蔺瑾谦转过了身,目光又恢复了往日的沉静,此刻不见他脸上有半分的忧愁,“阿赫,你跟在我身边多少年了?”
罗赫有一瞬的发怔,旋即回道:“我自五岁就跟在大少身边,那时只是大少的一个玩伴儿,可大少从未把我当家佣下人看待,我心中一直都记着大少的恩情,胜过手足。”
“这二十多年来,你陪着我经历父母早逝,人生起落,为我奔前跑后,从来没有一句怨言,现在你需要帮助了,既然是胜过手足的交情,你能让我袖手旁观吗?”蔺瑾谦轻声的一句反问,却是那样的有力,让罗赫当下就怔住,不知如何回答。
又听到蔺瑾谦说道:“秦燕的性格我了解,不为她姐姐报了仇她誓不罢休,说起来要怪也该怪我,当年是因为我,才让她姐姐遭遇横祸,选择以死明志的方式表明决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