刻都这样地唤,从他口中喊出却是自然亲切。
穆黎却仿佛感知到他要说什么,摇头示意他不必再说,“我不是一个擅长表达的人,有些话不知要怎么说,但不代表我就一无所知。再不济,这些年我也学了不少心理学,算不上顶尖,却也对得起我的导师。”
她轻悠地说着,站起身,缓缓走到他跟前,突然伸出了手,“既然你已当众认了我是你的妻子,作为夫妻,就应该是同风雨共患难,我总藏在你身后,又怎么算是一个合格的妻子?”
“阿黎……”情难自禁地,蔺瑾谦喃喃低唤,她褐瞳澄澈坚定,含着微微笑意凝着他。
“当年结婚,我们不是有一对戒指吗?这些年我不称职,现在给你讨要,还来得及吗?”
伸在半空的手忽而太高,至蔺瑾谦的眼底,那是她的左手,白皙纤细。
蔺瑾谦几乎就要情难自禁地握住,右手已缓缓抬起,不过短短几寸又落下,他背过身去,高大的背影好似被暗影笼罩,整个人都包裹在一层不得而知的惆怅中。
“如果你是担心我会阻碍你的——”
“我从不担心你会阻碍我的任何!”蔺瑾谦忽而出声,截住她的话语,他还背对着她,前所未有的优柔寡断,“如果我担心,当初也不会娶你。”
道出这一句,那笼罩着他的暗影忽然就烟消云散,他提步走向书桌,从抽屉里取出了一个锦盒。
那只锦盒穆黎一眼就认出,正是当年她嫁入梨花溪时,他握在掌心的那一个!
那时他坐在轮椅上,面容冷清,根本没有半丝喜色地注视着她。
在她走到他跟前时,他打开递给了她一只,漠漠地说道:“这是作为蔺太太身份的象征,我希望你好好保管。”
戒指在他的指尖,他并没有为她戴上,而是要她主动去接。
时隔六年,这个锦盒再度映入眼底,是他握着走向她,取出戴在她的无名指上。
“你是我蔺瑾谦的太太,谁都不能再伤害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