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方才那一声低沉的朗读。
“凯风自南,吹彼棘心。棘心夭夭,母氏劬劳。”
她驻足,沉沉呼出一口气,又折回到蔺瑾谦跟前,“蔺先生刚刚给令千金念的是诗经里的《凯风》?”
蔺瑾谦抬眸,幽深的眸子迎着明亮的阳光,清澈无比,“有什么问题?”
舒莞微笑着摇头,“没什么,只是提起诗经,让我想到了另外一篇,不知蔺先生是否也读过?”
“哪一首?”
“《雄雉》!”
是那一首《雄雉》——雄雉于飞,泄泄其羽毛,我之怀矣,自诒伊阻。
“或许不是很恰当,但我觉得最后一句说得倒有些贴切,蔺先生,你觉得呢?”舒莞轻声问道,不等要答案,就转身离去。
蔺瑾谦坐在轮椅里,头顶的榕树早已凋零,阳光大块大块地落下来,他仿佛听见有人朗朗念道——百耳君子,不知德行。不忮不求,何用不臧!
百耳君子,不知德行!
说的岂不就是他?
……
“爸爸,刚刚那个阿姨是来找妈妈-的吗?”
不知过了多久,蔺惜带着花生折回来,站在他身旁小声地问。从昨晚她被接回梨花溪,就不曾见到妈妈-的身影,小女娃已经问了太多遍,罗赫一再地告诉她,妈妈出差,过些时间才会回来。
可隐约之中,她能感觉到并非如此,尤其刚才那个阿姨看她的一瞬眼神,她就觉得是为了找妈妈而来的。
蔺瑾谦揉了揉小姑娘的柔软的头发,没有回答,却是扬声唤道:“罗赫!”
罗赫听到呼唤,立刻赶过来,“大少,有什么吩咐?”
“你去百喆,把太太带回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