灯应声亮起。
靠近窗边的那一侧床沿,一个颓废的背影靠着坐在地上,可以看到在床尾的地方横倒着几只空酒瓶。
雍容的女人眉心一皱,红唇紧抿,一步一步缓慢地走过去,当她看到坐在地上的蔺易胜萎靡不振的模样,眉心拧得更紧。
她再迈步,站在他跟前,二话不说,伸手就夺走了他提着的酒瓶,接着竟然是自他的头顶浇淋而下!
“哗啦啦”的水流声瞬间打破了房屋的寂静,站在门口等候的女佣瞥见这一幕,倒吸了一口凉气,立刻转身背对着房间,不敢再看。
蔺易胜却没有动静,被酒精打湿的头发洒落,粘在他的皮肤上,他只是咧嘴笑了笑,没有发出任何声响。
酒水淋完,雍容的女人撒手,酒瓶掉在了地上,在地毯上滚动着到了墙边,发出“咚”一声闷响。
“这一瓶酒,母亲允许你祭奠过去!”夏楠开口,神色冷厉,“从今往后,你与过往没有任何牵扯!你是蔺家的继承人,将来要继承蔺家大业!你只能向前看!”
她的声音干脆利落,一如她的行事作风,从不拖泥带水,也没有任何转圜商议的余地。
一记轻哼从蔺易胜的鼻腔发出,似不屑,似轻蔑,又似无奈的叹息,他终于抬头,隔着被酒精模糊的视线,望向了跟前的母亲。
“母亲,你为什么要嫁给父亲?”他问,话语是那样的淡,淡得虚无缥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