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话要带给她,却不曾猜到会与案件有关!况且,他是怎么知道案件的进展的?
罗赫却像是看穿了她的疑惑,低声解释道:“大少其实一直都在关注这次的案件。”
原来是蔺瑾谦!可他不始终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吗?
疑惑更多,又听罗赫继续道:“太太从穆承这边入手确实没错,但如果全部精力都集中在穆家,只怕会遗漏了最为重要的信息。”
“什么信息?”穆黎急切地问。
罗赫沉吟,却是道:“太太不妨先不急着弄清案件,而是把握这次机会,达成您留在容城的目的。”
“你是说——”
“穆承少爷被怀疑对于太太而言是件好事,一会儿您回去就可以提出要求,让您父亲主持您母亲入穆家祠堂的仪式。”
果然如此!穆黎忍不住皱眉,虽然她也是这样打算,可一会儿就提,未免太操之过急,毕竟,穆承并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,只怕穆德忠不会轻易被她操控。
她摇了摇头,“这事儿暂时做不了……”
“做得了!”罗赫果断异常,浓眉微微蹙起,眼中净是胸有成竹的笃定,“我已经告诉了穆先生,大少拒绝了与凌家的婚约。”
穆黎噤声,粉唇紧紧地抿着,此刻脑神经亦是紧绷如弦,她不过是离开梨花溪几天,局面转变得速度让她难以及时消化。
“罗特助……”
“太太无需多问,您在穆家的这几日,我每天都会来。您需要做的,就是先让完成您母亲的遗愿。至于其他的,不必考虑,大少会您打算。”
穆黎讷讷地站着,皱眉望着罗赫,可他亦是一副不显山不露水的模样,在蔺瑾谦身边待久了,俨然是和蔺瑾谦一样的神态做派。
她很犹豫,很迟疑,摇摆不定,虽然她也打算借此机会让母亲提早入穆家,虽然白天凌姝到了工作室透露了重要消息,但——穆黎悲哀地发现,她竟然无法完全相信!
无法完全相信蔺瑾谦,那个高深莫测的男人,他们夫妻这么多年,却是分隔两地,他做什么都有不为人知的打算,她从来都不了解他。
又如何去相信,他默默地为她打算?
罗赫留下这话就回梨花溪了,穆黎目送他的车子离去,适才回屋。
穆德忠已然坐在了沙发里,点着他喜爱的雪茄,悠然的姿态昭示着他心情极好。
穆黎没有与他打招呼,端起罗赫送来的粥径直去了厨房,反正她和穆德忠心里都清楚彼此之间不过纯粹的利益关系,他们从来都不屑于扮演父慈女孝这一套。
然而穆德忠还是跟到厨房来了,他在穆黎对面坐下,静静地抽着烟,不知过了许久,才听他悠悠地说:“怎么从来不见你戴你们的婚戒?”
穆黎一顿,放下了喝粥用的小勺,抬起左手看了看,笑道:“毕竟还是隐婚,要是戒指戴上了,不是招摇过市,告诉所有人我已婚吗?”
穆德忠却不以为意,把烟灰弹落,傲然道:“既然梨花溪那边已经拒绝了和凌家联姻,你这个蔺太太也是时候公诸于众了?一直隐婚下去,把我穆家当什么?”
穆黎淡淡一笑,“梨花溪拒绝也是昨天的事情,凡事都需要一个过程,至少现在已经明确地拒绝了,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。我倒是觉得,有另外的事情需要急办。”
“什么事?”
“我母亲的遗愿。”
她本还有疑虑,不着急催促着让母亲入穆家,可穆德忠刚才的反应提醒了她,如果不把握这次机会,将来只怕又出幺蛾子。
穆德忠灭了烟,提到这个问题让他看起来很不耐烦,“这个事情不是说过了吗?你答应我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