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义,却想利用这条人命栽赃陷害,再搭进一条人命?生命在你们眼中,就一文不值吗?”
不知为何,提到生命,就牵动了她心底最弱的那根弦。
五年前她在手术台上九死一生,却生下了一个死婴,蔺瑾谦不以为意,认为死了活该,穆德忠亦是嗤之以鼻……在他们这些人的眼中,生命可以弃之如敝屣。
蔺易胜看着她隐隐战栗的身影,心痛与无奈交织,可事到如今,除了接受现实,顺大势而为,又能如何?
尝试与洪流抗衡,结果只会落个被卷入漩涡,再没站立的机会。
“阿黎,你怎么就不明白呢?我刻意当着你的面告诉警察,一是想让你知道背后隐情,二是想把你置之事外。当着你的面说,你的反应他们可以看得一清二楚,就会减少对你的怀疑。”
“穆家如果真的走到了尽头,那就是无论如何都保不住的。我不关心穆家是生是死,只要你没事儿就行,我去找过大哥,希望他能以丈夫的身份护你,可他漠不关心,我才这样做的。”
穆黎只觉得内心荒凉透顶,蔺瑾谦漠不关心也好,蔺易胜热切过度也罢,她并不在乎,她只认为可笑,却又笑不出来。
“阿黎!”蔺易胜见她似乎还不理解,急得握住她双肩,将她身体扳了过来,“穆家若是真要没了,你就随它去吧。穆德忠对你不曾尽过一日父亲职责,你没必要为他操心,这是穆家的悲剧,与你无关。”
穆黎深深地呼出一口气,抬了抬眼,却发现眼皮沉重不堪,“你错了,阿胜,穆家的悲剧与我无关,却与我母亲有关。”
“就为了你母亲能入穆家吗?但穆家要是出事儿了,入穆家还有什么用?”
“所以穆家不能出事儿!”
“你!”蔺易胜一口气憋在喉咙里,被穆黎的偏执气得说不出话。
穆黎推开蔺易胜的手,低声说着往外走去,“她生我养我,虽然一辈子性格懦弱被人拿捏,但始终是我母亲。在她生命的末尾,我没能尽孝报恩,这个心愿,我无论如何都要替她达成。”
母亲死心塌地的偏执她最清楚不过,她会完成,但至于入了穆家以后还会发生什么变数,她便不会左右了。
蔺易胜愣愣地看着穆黎单薄的背影远去,久久不能回神——这个心愿,我无论如何都要替她达成——这句话像晨钟敲响的声音,低沉却有力,划破了清晨的静谧,在无边无际的空间里回**。
……
车子平稳地往城中心驶去,一路上都静悄悄的,穆黎靠坐在副驾驶座上,恹恹的,舒莞是最会察言观色的人,自然不会在这样的时刻找话说。
一直到三人搭乘电梯回工作室,蔺易胜又打来了电话,沉默才被破解。
杜笙一接起电话就道出了来电人姓名,“我是杜笙,六少打电话来还有什么问题吗?”
蔺易胜在那边不知说了什么,杜笙的衍生往穆黎身上瞟,用脚趾头想也知道,必然是和穆家有关的。
“感谢六少提醒,我们知道该怎么做。”
随意又说了几句便结束了通话,电梯恰好到达,杜笙却没急着往外走,侧身对穆黎说:“你们两家究竟有什么仇什么怨,蔺家竟然踩你们踩这么死?”
穆黎抬眼,斜看着他,一时间也不知要说什么,低头从他身侧抢先出了电梯。
“先出吧,一会儿到办公室再说。”舒莞按着电梯开门键,把杜笙哄了出去。
杜笙出了电梯,拦住了急着往工作室走的舒莞,“刚刚蔺家六少打来电话,建议我们可以盯着穆黎,或许她会着急回穆家告状。”
舒莞抬眼看着他,面无表情地问:“你要盯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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