点头,算是打过招呼。
舒莞在杜笙旁边坐下,本还板着脸的杜笙整个人像是被阳光笼罩了一般,眸中含笑,时刻不减。
“其实今天是小莞约我过来的。”杜笙看着舒莞笑说,“刚好我也觉得这个案子疑点重重,草草结案,但是不代表那就是真相。”
谷文琛也看向了舒莞,“你有新的发现?”
舒莞点头,却对杜笙说道:“能不能麻烦两位警员到外面等候?这个案件已经结了,我也只是推测,证实之前知道的人越少越好。”
杜笙思忖片刻,同意了她的提议。
两位警员离开了办公室,舒莞又看向谷文琛,“穆小姐在场,可以吗?”
谷文琛侧脸,打量着神情淡漠的穆黎,这个没有半点豪门气息的穆家千金,随时都是淡淡的,不疾不徐的,仿佛没有什么能够激到她。
“没关系,你回来之前,都是她陪我跑这个案子的。”谷文琛最终选择了留下她。
穆黎心石高悬,不知他们是在唱双簧还是怎么,留下她只怕是想试探,但她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。
舒莞点头,眸子雪亮的看向穆黎,抿唇,似乎想对她说什么,最终却是松开了紧抿的唇瓣,靠进沙发里,整个人呈放松状态。
她咽下了想要说的话。
从她的诸多反应中,穆黎能猜到,那显然不是什么好话。
接着就听到舒莞不带任何感情地陈述自己的推测——
“我们先从死者与嫌犯说起。这二者确系同伙没错,实施了绑架、性-侵,这都没问题,只不过,死者的死是否真是嫌犯造成,这就另当别论了。”
“尸体发现得太晚,犯罪现场因长时间搁置,加上地下室阴冷潮湿,自然破坏程度太大,线索太少。尸检报告显示,死者系钝器所伤致死,凶器遗留在现场,是一根废弃生锈的钢筋。由此可见,凶手行凶时情绪激动,甚至是极端愤怒。”
“如果按照之前的推测,小琳是嫌犯旧好,这似乎就通顺了。可案件显然没那么简单,问题的关键就在被绑架的女子身上。”
“嫌犯说,他与死者是同乡,两人一同长大,父母早死,便邀约外出打工。照理说,两人关系匪浅,既然如此,死者又怎么会不认识小琳?又怎么会绑架小琳,并实施性-侵?”
“单从这一点,受害者是小琳这一推测就不成立。
“再者,嫌犯称,死者绑架的女子家庭富裕,本打算勒索,结果见色起意。假设二,受害者是与小琳长得相似的富家小姐,是不是绑架性-侵就说得通了?那也不一定。”
“如果嫌犯与小琳感情深厚,看到和她相似的人,自然会有几分特殊感情。死者也不例外,至少不至于性-侵受害者。因此,第二个假设也不完全成立。”
此时,杜笙轻弹了一下沙发,端着眉说道:“照你这样说,那受害者是谁?和两个绑匪又是什么关系?他们为什么要绑她?”
舒莞低垂的眼眸转来转去,似乎是在思考,似乎是在犹豫,半晌,她抬起头,却是将目光投向了穆黎,顿了几秒又移开,抿紧了唇。
一股强烈的预感在穆黎心底涌起,舒莞,年轻的女心理学家,多年来专注于性-侵行为研究的女人,她已经分析出来案件的关键。
宛如世界末日的宣判,真要来临的这一刻,反而没有太多的紧张与提心吊胆。
穆黎静坐在谷文琛旁边,像是一个局外人般,心平气和地等待着舒莞揭开多年来悬而未决的真相。
刀架在了脖子上,坦然面对,何尝不好?兴许真相揭开了,那些被掩藏的腐朽秘密也会逐一地涌出水面。
迟疑的舒莞终究还是开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