惯沈钟磬伺候自己,抬手想接过去自己擦才发现两手都沾满了血,甄十娘只好僵着身子让沈钟磬把汗擦净,朝他咧嘴一笑,“……谢谢将军。”
沈钟磬面无表情地把脸扭到一边。
“甄大夫对人体脉络非常熟?”
见**拨拉了半天也没找到,甄十娘只轻轻一拨便把埋在肌肉中的血管给剥离出来,卢俊大奇。
“这都是基本功,要成为一个好的外伤大夫,这些都必须熟练地记住。”
嘴里如是说,甄十娘暴汗。
她前世也没记得这么熟,每次手术前都要先做方案,默背手术部位的血管脉络结构。这一世,全靠这五年枯燥贫瘠的生活,才让她把一本人体脉络图倒背如流。
“你们都听到了!”卢俊用甄十娘的话教训自己的弟子,看向她的目光又多了一丝尊崇,“回头把人体脉络图都给我背下来!”
沈钟磬就想起甄十娘屋里那本快翻烂了的人体脉络图,不由偷偷打量起她来。
一扫平日的温淡宁静,她正专注地指导着众人动作,语言简洁利落,神态沉稳自信,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小麦色的脸颊上,有种干练的飞扬,沈钟磬柔和的目光中不觉间就多了一丝敬意。
都是治疗外伤的专家,经甄十娘点拨,大家很快就进入状态,截肢手术比甄十娘预期的还要顺利。
“……怎么还不醒?”清理完现场,众人才注意到,整个截肢过程赵宏一直昏睡不醒,“……已经不那么烧了啊!”能退烧,就说明他们先前的方子管用。
重新诊了一遍脉,卢俊也不安地看向甄十娘。就算之前是昏迷的,可被生生地被截掉一条腿,疼也该疼醒了。
那是因为她给赵宏灌了大剂量的麻醉药。
“没事儿。”甄十娘摸摸赵宏额头,又翻了翻眼球,做了一系列常规检查,“……症状比之前强多了,若三十六时辰内不再发烧,命就能保住了。”抬头看着卢俊,“这三十六时辰内片刻都不能离人。”
术后护理比手术还重要。
“甄大夫放心,老朽这就安排他们轮值。”不知不觉间,卢俊已经对甄十娘的话言听计从,“甄大夫累了一天,早点去休息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