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的法门在经脉里流转,竟感觉玄铁盔甲上的冰碴开始发出嗡鸣。当他扑向头鹿时,那些凝结在甲胄缝隙里的冰粒突然炸开,化作细密的纹路覆盖全身——就像给盔甲镀上了一层流动的冰甲。
骨刀刺入冰麟后腿的瞬间,烈风听见自己体内传来冰层碎裂的脆响。他看着那些冰纹顺着手臂蔓延,在掌心凝成一枚菱形的冰晶,而原本沉重的玄铁盔甲,此刻竟轻得像一片羽毛。
“好小子,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!”阿古拉拍着他的背大笑,冰麟的鲜血溅在雪地上,像绽开了一朵朵红梅,“这冰纹甲能锁住寒气,以后就算掉进冰海也冻不死你了。”
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,烈风突然站在了试炼塔的云雾里。他低头看着自己的盔甲,那些冰纹正渐渐隐去,却在甲胄内侧留下了永不磨灭的印记。掌心的冰晶已经消失,但每当他运转真气时,都能听见来自遥远冰原的风雪声。
二、银露凝香
绿裙女子是被露水打湿裙摆的凉意惊醒的。她记得自己正在第六十二层破解星象阵,指尖的星辉还未散尽,眼前就换成了缀满晨露的青石板路。
这是条热闹的街巷,两旁的木楼挂着绣着露珠图案的幡旗,穿粗布衣裳的行人提着竹篮匆匆而过,空气中弥漫着清甜的草木香。她低头看见自己手里握着个藤编小筐,里面整齐码着几束带着露水的青草——那是她从未见过的植物,叶片边缘凝结着晶莹的水珠,在晨光下泛着彩虹般的光泽。
“阿芷,今天的凝露草怎么还没摆好?”隔壁卖花的老婆婆探出头来,竹篮里的栀子花正往下滴水,“昨晚下了场星雨,好多人等着要银辉露呢。”
绿裙女子下意识应了声,手指拂过草叶时,那些露珠竟像有了生命般滚动起来。她突然想起自己的名字——至少在这个地方,人们都叫她阿芷。
凝露草摊前很快排起长队。穿书生袍的年轻人要买露水研墨,说能让字迹带清香;抱着孩子的妇人想要给孩子擦脸,据说能祛痱止痒;最奇怪的是个穿夜行衣的汉子,扔下块碎银子就要买带着寒光的露水,说是能让匕首更锋利。
“星雨过后的露水才会带银辉。”阿芷一边用玉簪收集露水,一边跟客人解释。她发现自己的指尖能控制露水的形态,想要圆的就绝不会成方的,想要冷的就绝不会带暖意,“但银辉露要在子时收集,还得对着北斗星念凝露咒才行。”
日头升到半空时,一个白发道人停在摊前。他看着那些凝露草皱起眉头:“姑娘的手法不对,这露水虽清,却少了点灵气。”
阿芷心里一动,递过一小瓶刚收集的露水:“还请道长指点。”
道人接过玉瓶,指尖在瓶身上轻轻敲了三下。原本清澈的露水突然泛起银色光晕,像揉碎了的星光:“你只知用真气凝露,却不懂借天地之气。你看——”
他拉着阿芷走到巷尾的老槐树下,指着那些垂落的枝条:“晨露是地之精,星露是天之华,要让它们在草叶上相遇,就得学会引气。”
道人教她的凝露术与她所知的法门截然不同。不需要强行凝聚真气,而是像春风拂过水面般,用意念引导空气中的水汽。当她按照指点,让指尖的气息与草木的呼吸同步时,那些凝露草突然轻轻摇曳,叶片上的露水开始旋转,渐渐聚成带着银辉的水珠。
“这是因为引了星河里的清气。”道人捋着胡须笑道,“每种露水都有自己的性子,就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。你得顺着它们的性子来,才能得到最好的露水。”
接下来的日子,阿芷每天都在不同的时辰收集露水。清晨在溪边取带着土香的晨露,正午在荷塘采带着阳光的暖露,深夜则在屋顶收集闪着银光的星露。她的草摊渐渐有了名气,人们说她卖的不是露水,而是能照见心事的镜子——有人在露水里看见故乡的月亮,有人看见年少时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