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闻到……能闻到山后面的花！

红色的，一大片，还有露水在花瓣上！”

他说着又使劲嗅了嗅，突然指向西边，“还有还有，界域边缘的雾里，有银色的草在动！”

孩子们都被他逗笑了，只有魔族少年捧着果肉，指尖微微颤。

他的那瓣果肉里星子格外密集，泛着和他瞳孔相近的紫色光晕。

洛尘注意到他的犹豫，轻声道：“尝尝看？它不会伤害你。”

少年抿了抿唇，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小口。

果肉入口即化，没有想象中的甜味，反倒像一股清凉的溪流顺着喉咙滑下去，瞬间流遍四肢百骸。

他下意识地闭上眼，脑海里突然闪过熟悉的画面——

那片他日夜梦见的幻术空间里，原本只开着零星几朵的安神草，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度抽芽、开花。

淡紫色的花瓣层层舒展，每片花瓣上都浮起细碎的光点，像是有人把天上的星辰揉碎了撒在上面。

风一吹过，花海便泛起粼粼的波光，光点随着花瓣的晃动簌簌落下，在草地上积成薄薄一层，像铺了层碎钻。

他从未见过这样繁茂的景象。

过去这幻术空间总是灰蒙蒙的，安神草稀稀拉拉地长着，无论他怎么用灵力滋养，都只能开两三朵。

可现在，整个空间都被星光填满了，暖融融的光透过花海照下来，落在他的脚边，连空气里都飘着安神草的香气。

“阿夜？”

听到洛尘的声音，魔族少年猛地睁开眼，眼眶微微红。

他看向洛尘时，兜帽滑了下来，露出额间淡淡的魔纹——那魔纹此刻正泛着和果肉里星子一样的微光，不再是过去那种暗沉的黑色。

“你的幻术……”

洛尘看着他的眼睛，轻声问道。

少年用力点头，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：“开了……好多花，先生，像星星一样。”

阿绾正捧着她的果肉看得入神，闻言凑过来，举着自己那瓣还没吃完的果肉：“阿夜的梦里有花？我的画册好像也有变化！”

她说着把怀里的画册翻开，最新一页原本只画了半朵蓝铃花，此刻空白处却多了个模糊的身影。

那是个女子的侧影，银白裙，正站在一片雾气弥漫的湖边，手里提着盏琉璃灯。

画得很潦草，像是无意识间勾勒出来的，可丝飘动的弧度、衣袂翻飞的褶皱，都透着种说不出的灵动。

“我没画过这个。”

阿绾自己也很惊奇，指尖轻轻划过画中人的银，“刚才吃果子的时候，手好像自己动起来了……”

洛尘看向画册上的身影，眉头微蹙。

那银女子的轮廓，竟有些像古籍里记载的新界域守护者。

他正想细看，却见阿绾翻到前几页，那些原本只画了半截的山水、只涂了底色的花草，此刻都添上了细节——山涧里多了游鱼，草地上落了飞鸟，连天空都染上了渐变的霞光。

“先生，您看！”

阿绾的眼睛亮晶晶的，“我的画活过来了！”

其他孩子也纷纷现了自己的变化。

人族男孩小石头原本灵力运转总卡顿的经脉变得顺畅了，试着打出的火球术比平时大了一圈；穿绿裙的小丫头能听懂林间飞鸟的鸣叫了，正歪着头和枝头的麻雀叽叽喳喳地对话；连最内向的小不点，手里都凭空多出了一串用灵藤编的小篮子，显然是灵力自凝聚的结果。

洛尘看着孩子们雀跃的样子，心里泛起暖意。

他抬头望向聚灵树，晨光透过枝叶的缝隙落在他脸上，树顶上又有两枚青果隐隐透出了光泽，灵纹流转间，仿佛在诉说着新界域里正在悄然生的变化。

虎头小妖还在兴奋地报着他闻到的气味，从东边的花海到西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