住想笑，嘴角勾起，若有若无的笑意未到达眼底就已消散。

律师一抬头，注意到这位林小姐有一双很特别的双眼，晶光闪闪，透着一股不能言喻的诡异。他暗暗打个寒颤，这是夜晚伺机而动的野兽才会有的眼睛。

律师想了想，提出建议：“你们有没有办理结婚证？没结婚，就还有商讨的余地。我可以代表林小姐和对方谈判，争取更好的条件。”

林碧云想笑，完全不对等的两个人，怎么谈？

谈判也需要足够的实力，当时她除了身体健康，小有姿色，她还有什么？

有什么资格和唐叔章商讨财产分配？

唐叔章并未传说中钱多，人傻的富二代，他受过高等教育，对自己要求甚高，比一般人更自律，努力。他拥有的一切都是辛苦得来，自然不愿与他人分享胜利果实。他是个身经百战的成熟男人，绝不会离开哪个女人就活不下去。

与妻子分享财产这种事，只可能在唐季修这种思想单纯的毛头小伙子身上发生。唐家其他三兄弟在唐老太太的教育下，个个精明能干，步步为营，绝不会让外人占到便宜。

律师还在努力：“你未婚夫如果爱你，肯定会有所让步。大家坐下来谈一谈，夫妻一场，没必要那么绝情，妻子什么都得不到。”

“不用。”林碧云拿回协议，径直离开律师事务所。

一纸合约并不能束缚住一个人，不满意，林碧云随时可以离婚，离开唐家。

缚住她的，正是她自己对物质的贪欲，对金钱的渴望。

即使带着沉重的面具，她依然满意目前的生活。

林碧云不是没有反抗精神，遵从自己的内心，试着摘sp; 她小时候生活的城市以开采煤矿为主业，空气中总弥漫着一股焦糊的异味，一阵刮过，尘土飞扬，房屋，树木，人，都笼上一层厚厚的灰尘，暗淡无彩。长大后，她厌恶一切灰不溜秋的颜色，钟爱红黄蓝这种原始又刺眼的色调。

偏偏唐叔章从小受过专业的美学指导，偏爱黑白灰，藏青浅蓝，这一类饱和度不高的莫兰迪色。为了迁就丈夫，林碧云平时穿得灰不溜秋。

不知怎的，那一天，隔着橱窗她看中一件红色大衣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