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渗出了细汗,“路小哥,要不咱们别往里走了?这地方太邪门,万一有埋伏……”
“不能退。”
路人摇了摇头,目光落在林子深处隐约可见的一道石缝上,“河甲鳄还在后面盯着,退回去就是死路;而且这林子虽静,却没感觉到明显的杀气,说不定是在等咱们放松警惕。
你跟紧我,别落单,有动静先喊,别擅自拔刀。”
马坤连忙点头,喉咙里“嗯”
了一声,脚步却更虚了些,眼睛死死盯着路人的背影,连周围的草木都不敢再乱看——他总觉得那些扭曲的树枝后面,正有双眼睛盯着他们,只是藏在死寂里,没露出半点痕迹。
“别说话!”
他的话还没说完,身旁的季五突然猛地抬手,对着他比了个“噤声”
的手势——粗黑的眉毛拧成一团,眼神凌厉得像要吃人,还狠狠瞪了马坤一眼。
马坤被他这反应吓了一跳,刚要开口问“怎么了”
,就见季五伸手指了指前方林子深处,指尖微微颤,嘴唇动了动却没出声,只用口型示意:“有东西!”
路人话音里的凝重像寒冬的寒气般瞬间散开,悄无声息地传染了在场每一个人。
先前在象背河上被河甲鳄折腾得心惊肉跳,此刻刚踏上荒岛,又被这死寂的氛围裹住,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喘,原本还算松弛的肩膀瞬间绷紧,手纷纷按向各自的法器——有的攥紧剑柄,有的捏住符角,连呼吸都刻意放轻,生怕惊动了藏在暗处的东西。
“我去前面探探!”
一个穿灰色劲装的年轻弟子率先开口,声音压得极低,几乎是气音。
他个子不高,身形却格外灵活,说话间已经弯腰屈膝,动作轻得像只潜行的猫,脚尖踮着地面,悄无声息地钻进旁边半人高的草丛。
枯黄的草叶被他轻轻扒开,指尖触到草叶时,还特意避开了那些沾着暗绿色黏液的部分,生怕沾到什么邪物。
钻进草丛后,他慢慢趴在地上,胸口贴着微凉的腐叶,只微微抬起头,露出一双圆溜溜的眼睛,死死盯着前方林子深处。
长长的草叶刚好遮住他的身形,只有偶尔因呼吸起伏的肩膀,能看出他正紧绷着神经,连眨眼都比平时慢了半拍,生怕错过任何细微动静。
另一边,阳星则悄悄往后退了两步,后背轻轻抵住一棵枯树——树干粗糙的树皮硌着后背,却让他莫名多了点安全感。
他手飞快地从怀中摸出一沓符咒,指尖刚触到符纸,便有淡淡的蓝光从指缝间渗出,那是提前注入的灵力在流转。
他侧过身,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身边的小师弟,压低声音叮嘱:“都别乱动,先看看情况。
这林子邪性得很,万一咱们一动,正好中了什么圈套,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。”
“星哥,那……那要是真有东西冲出来怎么办?”
小师弟声音颤,手紧紧攥着腰间的短剑,指节都泛了白。
阳星瞪了他一眼,语气却软了些:“慌什么?路小哥和云内长老都在,真有情况,他们会先动手。
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稳住,别给大家添乱,听见没?”
他一边说,一边将手中的符咒分了两张给小师弟,“拿着,这是驱邪符,真有邪祟靠近,捏碎就能出灵力,能保你一时安全。”
小师弟连忙接过符咒,紧紧攥在手心,冰凉的符纸让他稍微定了定神。
周围依旧静得可怕,只有风吹过草叶的细微声响,却更让人心里毛——所有人都知道,这死寂背后,说不定正藏着比河甲鳄更可怕的东西,而他们能做的,只有屏住呼吸,等待接下来的未知。
云内长老也缓缓蹲下身子,枯瘦的手紧紧攥着桃木杖,耳朵微微动着,像在捕捉林子里的细微声响,过了片刻才低声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