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手腕轻抖,龙泉剑彻底出鞘,剑刃划破空气时,竟将周遭的风声都甩在身后——寻常人只能听见一道极轻的“咻”
声,而剑刃早已抵达目标近前,度远声音传播的节奏,完全不给对方反应的时间。
此刻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,瞳孔紧紧收缩,死死锁定在大汉后背第二、三腰椎棘突间的命门大穴——那处穴位是人体阳气汇聚之核心,却也是内力防御最薄弱的要害,堪称“一身根基之所在”
。
他心中早已算准:只要剑刃能精准刺入半寸,便能瞬间击溃大汉紊乱的内力,让这头“凶兽”
当场失去反抗能力,甚至可能直接打断其经脉,使其再也无法作恶。
身形与剑势合一,淡青色的灵力萦绕在剑刃周围,在林间微光下划出一道耀眼的弧线,直取大汉要害。
破空声骤然撕裂凝滞的空气!
那柄泛着冷芒的长剑裹挟着越音的爆力,剑刃划破气流时甚至带出细碎的嗡鸣,刃身锋利得仿佛能将光线都切成两半,只需轻轻一碰,便能让精铁如朽木般断裂。
持剑者眼神冷厉如冰,手腕微沉间已锁定丑陋大汉后心三寸的要害,角度刁钻到毫厘不差——这一击,度、锋利与精准三者完美融合,堪称江湖中最顶尖的偷袭手法,便是成名数十年的武林高手,怕也只能闭目待毙。
然而,就在龙泉剑的寒气已触到大汉粗布短褂,即将透衣而入的刹那——
“嗤啦”
一声轻响,大汉竟像背后长了双洞察先机的眼睛,魁梧身躯猛地向左侧拧转!
满身堆叠的疙瘩赘肉跟着晃出油腻的弧度,动作却灵活得与那近三百斤的体型截然相反,如同笨重的黑熊骤然化作灵猫,堪堪避开了这致命一剑。
剑刃擦着他皮肉划过,余劲未消,“唰”
地劈在他身后的老槐树上!
深褐色的树干应声裂开一道半尺深的口子,木屑混着树汁飞溅而出,连树皮都翻卷着向外炸开。
未等持剑者回神,大汉浑浊的独眼已骤然转向他,眼白里的血丝狰狞毕露。
嘴角先是扯出一道歪斜的弧度,随即扩大成残忍的笑,露出几颗黄的蛀牙。
他满是赘肉的右手猛地向腰间一摸,“呛啷”
一声脆响,一把泛着幽黑光的鬼头刀已被抽出,刀身上雕刻的骷髅头在阳光下泛着令人心悸的冷光。
望着那蜮仆——浑身疙瘩赘肉堆得像座移动的小山,粗布短褂下的皮肉随着呼吸晃出油腻的褶皱,偏偏扭身时却如狸猫般灵巧,堪堪避开龙泉剑的寒光,路人只觉后脊“唰”
地窜上一股刺骨寒意,仿佛有冰碴子顺着脊椎往下滑。
他握着剑柄的手控制不住地颤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,掌心的冷汗早已浸透剑柄上的青麻绳,黏腻地贴在皮肤上。
脑海里只剩一个疯狂盘旋的念头:“这偷袭都没能得手,今天怕是真要把小命扔在这儿了!”
眼底闪过一丝狠厉,他犹作困兽斗般探向腰间——那里藏着他压箱底的血阵符,暗黄色的符纸边缘绣着暗红符文,需以自身精血催动,往日里他连碰都舍不得多碰,可此刻哪还顾得上心疼?指尖掐破掌心,鲜血渗进符纸纹路,三张符咒“唰”
地脱手,带着淡红色的灵光飘向半空,正要结成困敌的血阵。
可没等符咒稳住身形,那丑八怪蜮仆突然咧嘴一笑——嘴角扯出一道歪斜的弧度,露出几颗黄黑的蛀牙,浑浊的独眼眯成一条缝,满是戏谑。
他蒲扇大的手掌猛地抬起,掌心布满老茧和黑褐色污渍,指甲缝里还嵌着干涸的泥垢,在空中胡乱一抓,竟像抓翩跹蝴蝶般轻巧,将三枚轻飘飘的符咒一一攥在掌心。
“滋滋——”
符纸在他掌心瞬间冒起青烟,暗红色的灵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