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靠!
这身手,根本不是我们一行人能轻易对付得了的!”
躲在荆棘后的季五狠狠倒吸一口冷气,声音压得像蚊子哼,粗犷的脸上满是凝重,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,下意识攥紧了腰间的长刀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。
路人也看得心惊肉跳,方才那蜮仆擒苍蝇的动作快得只剩残影,更别提他腰间别着的淬毒短刃,泛着森冷的光。
路人忍不住皱紧眉头,手心沁出的冷汗浸湿了掌心的木棍,心脏“咚咚”
跳得飞快。
“快看!
有四个蜮仆各扛着三个大件过来了!”
就在众人暗自惊叹蜮仆身手、大气都不敢喘之时,一名五行门的年轻弟子突然压低声音惊呼,手指着滩涂中央的方向,眼神里满是激动与紧张,连声音都在颤。
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定睛望去,目光穿透象背滩上稀薄的晨雾,只见四个身形格外魁梧的黑影正从乱石堆后大步走来。
他们比寻常佝偻的蜮仆壮实了一倍不止,赤裸的胳膊肌肉虬结,古铜色的皮肤在晨光下泛着冷硬的光,上面布满了纵横交错的狰狞疤痕——有的像刀劈的长痕,有的像野兽撕咬的齿印,层层叠叠,一看便知是常年厮杀留下的印记。
每人肩膀上都扛着一个半人高的大木笼,笼壁由碗口粗的硬木拼成,边缘露出粗糙的木纹,还缠着几圈同样粗壮的麻绳,绳结打得紧实,显然是怕里面的人挣脱。
他们每走一步,木笼就跟着微微晃动,笼缝里隐约传出细碎的声响——像是布料摩擦的窸窣声,又像是有人压抑的呜咽,隔着老远都能让人揪紧心。
路人的目光突然顿住,死死盯着领头那名蜮仆的左耳——那只耳朵缺了一块,耳尖的位置留着参差不齐的缺口,正是昨日掳走小叶子时,被自己用石子砸中的那伙人!
心口猛地一揪,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,怒火瞬间从胸腔里烧了起来,直烫得眼眶烫。
他攥紧了藏在袖中的石子,指节泛白,心里已然有了答案:想必他们肩膀上扛着的木笼里,定然是包括小叶子在内的被掳之人,这伙人竟是把人藏在了象背滩!
气血瞬间冲上头顶,路人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,小叶子临走前哭喊“救命”
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回响。
他当即气沉丹田,双手悄悄聚力,指节捏得咯咯作响,眼神里燃着焦灼的火焰,眉头拧成了死疙瘩,身子微微前倾,脚尖已悄悄点地,正要冲破身前伪装的荆棘丛偷袭过去。
“别冲动!”
身后的马坤眼疾手快,一把死死拉住了他的胳膊,掌心的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。
路人回头望去,只见马坤脸色铁青,额角的青筋绷得紧紧的,飞快地摇了摇头,眼神里满是警示,嘴唇动了动,用口型无声地说:“人多眼杂,会暴露!”
可救人心切的路人哪里还管得了这些,他猛地挣开马坤的手,手腕一翻摆脱束缚,脚尖再次力就要凌空冲出去。
不想就在此时,只听“砰”
的一声闷响——那是脚掌狠狠踏碎枯枝的动静,一道玄色身影已然从另一侧的荆棘丛中暴射而出,带起的尖刺刮得劲装“哗啦”
作响,竟是按捺不住的季五!
这急性子的汉子双眼瞪得通红,魁梧的身躯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,落地时震得脚下碎石都往外弹开,手中长刀“唰”
地出鞘,刀刃划破空气的锐响刺得人耳膜颤,寒光如骤起的闪电般直劈向最近的两名蜮仆。
那两名蜮仆刚察觉到身后的劲风,幽绿的眼珠猛地往后瞥,还没来得及拧身抽腰间的短刀,季五的长刀已至眼前。
只听“噗嗤”
一声,锋利的刀刃精准劈中两人膝盖,骨头碎裂的“咔嚓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