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心头猛地一紧,想也不想便厉声喝止。
他趴在藤条上,身子下意识前倾,眉头拧成了死疙瘩,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——这时候主动攻击,无异于引火烧身,苍鹰的尖喙利爪可不是石子能抵挡的。
身后的石墨猛地顿住动作,随即探过头来,脸上满是疑惑,他飞快抬手按住身旁还想扔石子的弟子,盯着路人急切地询问道:“路小哥,你拦着我们干啥?难不成你有比这更好的法子?”
他眼神里既藏着焦躁,又透着几分对路人的信任,毕竟方才对方的提醒并非无的放矢。
路人深吸一口气,冰凉的山风灌进喉咙,呛得他喉咙紧,却也让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。
他强迫自己压下心头的慌乱,目光飞快扫了眼上空——那些苍鹰的影子越来越近,原本只是黑点般的轮廓,此刻已能看清展开的黑褐色翅膀,翅膀扇动空气的“呼哧”
声越清晰,甚至能感觉到风里夹着的凌厉气流。
他又迅瞥了瞥藤条通道的尽头,那里隐在茂密的枝叶后,看着不过几十步远,此刻却像隔着千难万险。
大脑在飞运转,各种念头搅在一起:退回去是绝路,原地不动只能等着被苍鹰围攻,唯一的生机只有往前冲。
片刻后,他狠狠咬了咬牙,牙槽骨都泛着酸,沉声道:“此刻哪有什么万全之策,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!
‘狭路相逢勇者胜’,趁蜮那边还没察觉动静,我们必须立刻快通过这里,同时所有人做好短兵相接的准备!”
说话时,他原本有些颤的手指慢慢攥紧,眼神也变得坚定如铁,虽眼底还藏着几分被逼到绝境的无奈,声音却没有丝毫慌乱,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,像锤子敲在铁板上,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。
风还在吹,藤条依旧轻轻晃动,但他挺直的脊背,倒让周围紧绷的气氛里,多了几分破釜沉舟的勇气。
云内长老和阳星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认同。
“事到如今,也只能按路小哥说的办了。”
云内长老率先点头,枯瘦的手在藤条上重重一按,语气果断决绝。
阳星也跟着点了点头,随即大手一挥,压低声音喝道:“快!
都跟上,手脚麻利点,别磨蹭!”
路人刚要转身跟着往前爬,手肘刚撑住藤条,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旁边石壁的石缝里——那只前几日见过的额间带白毛的土拨鼠,正缩在石缝最深处,原本蓬松的灰褐色毛全炸了起来,像团扎人的蒲公英,身子却抖得像筛糠,连带着石缝里的碎石子都跟着轻轻晃动。
它把圆滚滚的小脑袋死死埋在毛茸茸的前爪里,连半只眼睛都不敢露,显然是被苍鹰扇动翅膀的声响吓得魂飞魄散,连平日里最爱的松果都掉在脚边,一动不动。
路人的心莫名一软,那点被逼出来的狠劲瞬间泄了大半,顿时有些于心不忍:这小东西要是留在这儿,等会儿苍鹰起疯来,怕是连躲的地方都没有。
他赶紧回头,不顾藤条轻微的晃动,腾出一只手,指尖小心翼翼地探进石缝,飞快将这团毛茸茸的小家伙抓了出来。
土拨鼠被突然抓住,只“吱”
地叫了一声,声音细若蚊蚋,像根绷紧的棉线轻轻断了,却半点不敢挣扎,只乖乖缩成一个圆滚滚的小球,连尾巴都紧紧贴在身上。
路人怕它受冻,也怕它掉下去,迅将它揣进胸口的金丝袋里——那袋子是出门前母亲缝的,布料柔软还防风,刚好能让它蜷在里面。
他轻轻拢住袋口,只留了个小缝,刚好能让土拨鼠露出个黑亮的小脑袋透气。
手心贴着金丝袋,能清晰感受到小家伙急促的心跳,像揣了只小鼓,“咚咚”
地敲着,连带着他自己的心跳都跟着快了几分。
他拍了拍袋子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