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落叶层,留下“簌簌”
的密集响动与满地凌乱的爪印。
阳星眼中寒光一闪,立刻朝季五与马坤等人递了个“守住此处,警惕周遭”
的锐利眼色。
季五会意,当即抬手示意五行门弟子收紧防御圈,马坤则握紧腰间长剑,警惕地盯着鼠群离去的方向。
阳星随即与路人对视一眼,两人心照不宣,循着方才口哨声传来的方位,一前一后敏捷地钻进了茂密得几乎不透风的铁树林。
铁树枝干交错如网,密密麻麻地纠缠在一起,几乎遮断了头顶的天光,只漏下几缕斑驳的碎影。
叶片边缘生着寸许长的细密尖刺,泛着冷硬的寒光,稍有不慎蹭到皮肤,便像被锋利的小刀狠狠划开一般,瞬间传来火辣辣的刺痛,几道血痕立刻便冒了出来。
路人强忍着皮肉撕裂般的灼痛,粗糙的手掌下意识地拢在脸前,指尖紧紧护住脸颊与脖颈这些细嫩的部位,身子压得极低,几乎是猫着腰在枝叶间快奔驰。
他身上的青布短褂本就破旧,此刻更是被尖刺划破了好几道大口子,破碎的布片耷拉下来,露出里面渗着血珠的皮肤——血珠顺着纹路往下淌,黏在衣襟上,凝成暗红的印记,他却全然顾不上疼,只一门心思往前钻。
他紧紧跟在阳星身后,脚步刻意放得极轻,脚掌落地时只敢踩着厚厚的、松软的落叶层,借着叶片的缓冲消弭声响,连呼吸都调成了浅而匀的节奏,生怕出半点窸窣声暴露踪迹。
耳朵却竖得老高,像受惊后警惕的兔子般,死死捕捉着那越来越清晰、越来越近的口哨音符,循着声音的方向奋力往前冲。
不过短短一口气的功夫,口哨声的具体方位已近在咫尺——八十米、五十米、三十米、十米……他在心里默默估算着距离,每逼近一步,心脏就像被无形的手攥紧一分,连跳动都变得沉重起来,掌心更是沁出了细密的冷汗,滑腻腻地沾着尘土,捏得白的指节微微颤。
就在两人距离声源不足十米,连对方呼吸的细微声响都隐约可闻时,方才还清晰响彻林间的口哨声突然戛然而止——那声音没有丝毫过渡,像被一把无形的锋利刀刃骤然斩断在尾音处,留下满林死寂的真空,反倒比先前的尖啸更显诡异。
一名坐在乌木轮椅中的白衣中年男子猛地抬眼,脸上原本沉浸于“指挥”
的专注瞬间被惊愕彻底取代,连握着口哨的手指都下意识收紧。
他身着一袭一尘不染的月白长衫,衣料是极为考究的云锦,在斑驳的树影下泛着温润的柔光,领口与袖口还绣着暗纹缠枝莲,精致得与这荒僻杂乱、遍布尖刺的铁树林格格不入,仿佛是误入荒野的贵公子。
他的面容苍白得近乎透明,不见半点血色,连耳尖都泛着淡淡的青,唯有唇上留着一撮修剪得极为整齐的山羊短须,漆黑油亮,衬得下颌线条愈尖细削瘦。
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原本正低垂着,眼睫轻颤,专注地盯着手中那支雕着细密花纹的黄铜口哨,此刻却陡然睁大,眼尾的弧度都因震惊绷直了几分,漆黑的瞳孔剧烈收缩,死死盯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两人,像是见了从地底钻出的鬼魅。
他放在轮椅扶手上的另一只手悄然攥紧,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,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慌乱,还裹着几分刻意维持的戒备,微微颤:“你们……你们是什么人?为何会悄无声息出现在这里?”
话音未落,他苍白的脸颊泛起一丝不正常的潮红,显然是又惊又怒,连呼吸都乱了节奏。
话音未落,他手腕猛地一翻,动作快得几乎让人看不清轨迹——手里竟冷不丁多了一支拇指粗细的透明玻璃试管,管中盛着泛着诡异荧光的幽蓝液体,不等两人回应,便毫不犹豫地朝着路人所站的位置狠狠泼了过来!
那液体泼洒在空中,划出几道细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