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不是嘛!
这也太奇怪了!”
路人赶紧缩回拽着对方衣袖的手,指尖还残留着道袍布料的顺滑触感,他下意识抬起粗糙的手掌挠了挠后脑勺,粗硬的指腹蹭得头皮痒,连鬓角的碎都被搅得凌乱。
他脸上写满了不解,眉头拧成一个疙瘩,语气里的疑惑几乎要溢出来:“您仔细瞧它们攻击的样子——前面一批刚被防御圈弹退,摔在地上还没爬稳,后面一批立刻踩着同伴的身子跟上,密密麻麻挤成一片,却一点不乱套,哪像是畜生群起而攻之的浑劲?倒……倒像是咱们人类行军打仗时,将军指挥着用的车轮战打法啊!”
他一边说,一边忍不住伸出手,用指尖在空中比划着“一波接一波”
的架势,手腕因激动微微抖。
眼神不住地在鼠群里打转,从左到右,又从前往后,恨不得把每一只土拨鼠都盯出洞来,显然是在试图找出藏在鼠群后面“号施令”
的影子,可看了半晌,除了涌动的棕黄色身影,什么异常都没现,脸上的困惑更浓了。
“是呀!
是呀!
你这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!”
一旁的云内长老突然出声接话,声音因激动微微颤。
他身形本就佝偻得厉害,后背几乎弯成了九十度,此刻却像是被这话点醒了一般,下意识地挺了挺背脊,虽依旧算不上直挺,却比先前精神了几分。
原本垂在身侧、枯瘦得能看清骨节的手猛地抬起来,重重拍了下自己的大腿,出“啪”
的一声轻响,在嘈杂的鼠群嘶鸣声中格外清晰。
他浑浊的老眼里瞬间迸出几分光亮,像是蒙尘的灯盏被拨亮,恍然大悟道:“可不是嘛!
从一开始这些畜生在后面追着我们跑,我就觉得心里头堵得慌,像压了块石头似的,总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——它们追得紧,却半点不冒进,每次就差那么一点咬到脚跟,又故意放慢些度,分明是故意吊着我们,引着我们往这边来!”
他顿了顿,粗糙的手掌在大腿上摩挲着,语气里满是懊恼:“可具体是哪儿怪,我这老糊涂虫就是绕不过弯来,说不上个所以然。
经你这么一点拨,可不就是这么回事!
这攻击的章法,一波接一波,半点不乱,比咱们门派里那些新来的、连队列都站不齐的弟子都规整!”
说着,他还懊恼地抬起手,用指节轻轻拍了下自己的额头,出“咚”
的一声轻响,满脸都是“怎么早没想到”
的自责与恍然,银白的眉毛也跟着耷拉下来,活像个想通了关键却迟了一步的老顽童。
“何止是规整,这根本就是早有预谋的算计!”
季五前辈也往前跨了半步,青灰色的衣袍随着动作扫过脚边的落叶,带起细碎的声响。
他面色本就因先前土拨鼠追击的风波有些阴沉,此刻被这诡异的局势一激,更是冷得像结了层寒霜,连周遭的空气都仿佛跟着降了温。
眉头死死拧成一个深深的“川”
字,沟壑里像是藏着化不开的戾气,眼神锐利得如同刚出鞘的宝剑,寒芒四射,扫过前方看似密不透风的枝干屏障时,几乎要将枝叶戳出洞来。
他薄唇紧抿,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,一字一句地分析道:“而且,你们仔细想想,眼前的路根本不是被‘封死’的,是这些小东西早就布好的圈套。
方才我们被它们追得慌了神,脚下步伐乱了章法,只想着埋头往前冲,不知不觉就偏离了原定的路线,顺着它们故意留出来的缝隙,一头撞进了这精心设好的陷阱里!”
话音未落,他猛地攥紧了拳头,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,骨节相撞出“咯吱”
的脆响,在嘈杂的鼠群嘶鸣声中格外刺耳。
显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