滑出,稳稳捏在掌心。
银亮的针尖在阳光下闪着冷冽的光,针尾系着的极细红丝像血线般若隐若现,衬得她指尖愈白皙。
她指腹因用力夹着银针而泛着薄红,连指节都绷出了细微的弧度,另一只手悄悄按在腰间,将裙摆往下压了压——那百褶短裙只到大腿中部,风一吹便往上掀,露出的小腿线条紧实,肌肤白得晃眼,腿腕处系着的粉丝带也跟着轻轻飘起,添了几分柔中带刚的俏意。
她刻意放轻了呼吸,胸口微微起伏,粉衫下的弧度也跟着轻轻晃动;目光紧紧盯着斜前方的草丛,连眼尾都绷得笔直,随时准备将银针射出。
脚步悄悄往后挪了半分,膝盖微屈,摆出便于力的姿势,裙摆随着动作又扬起些,隐约能看见裙底衬着的白色软甲边缘,既护着要害,又不影响动作,与旁边的弟子形成攻防呼应,模样又飒又媚。
路人也不敢怠慢,他将右手按在腰间的短刀上——那刀柄是檀木做的,被他常年摩挲得光滑温热,还带着淡淡的木香味。
他左手则紧紧攥着金丝袋的绳结,指腹都陷进了布料的金线纹路里,连指尖都泛了白,生怕走路时袋子晃动,压坏了里面的草茎。
他悄悄调整了站姿,双腿微微分开,重心往下压,眼神紧紧跟着前方的光天前辈,连耳尖都竖了起来,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,连草叶摩擦的“沙沙”
声都听得格外清晰。
众人跟着光天前辈,朝着草甸尽头那片黑的铁树林走去。
光天前辈走在最前头,折扇虽收着,却捏在手里,随时准备应对突状况。
大家的脚步轻缓却沉稳,每一步都踩得很实,刻意避开地上的枯枝败叶,避免出响动;连呼吸都比之前更轻、更谨慎了,吸气时只敢浅浅吸半口,呼气时再缓缓吐出,生怕惊扰了周遭的动静。
阳光透过草叶的缝隙洒下来,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,却半点没驱散众人心里的警惕,每个人的目光都紧紧盯着前方的铁树林,连耳尖都竖了起来,仔细听着周围的风吹草动。
果然,众人保持着严密的三角队形,踩着轻缓却沉稳的步伐往前行进了不到两分钟,眼前的景象突然像被施了法术般骤然一变——一片偌大的铁树林毫无征兆地出现在视野里,密密麻麻的树干交错矗立,枝桠纵横交织,像一张巨大的网罩在前方,一眼望不到尽头,连风穿过林间的声音都变得沉闷起来。
路人抬眼望去,瞳孔瞬间微微收缩,整个人像被钉在原地般愣住了,脚步下意识慢了半拍,连按在短刀上的手都不自觉松了几分——指尖还残留着檀木刀柄的温热,可注意力早已被眼前的景象勾走。
他心里满是诧异:这片铁树林和他们往常见过的截然不同。
往日里在山间赶路时,见的铁树都是透着股苍劲的生机——树干多是深褐色,带着沟壑纵横的粗糙纹路,摸上去硌得手心疼,像老人布满皱纹的手背;叶片是深绿或墨绿,层层叠叠聚在枝头,质地坚硬如革,边缘还带着点锋利的质感,不小心蹭到能划开皮肤;风一吹,叶片相互碰撞,还会出“沙沙”
的脆响,满是活气。
可眼前这片铁树林,却透着股说不出的怪异。
从粗壮的根部到蜿蜒的顶端枝桠,竟全是清一色的乳白色——粗的树干有碗口那么大,细的也有成年人手臂粗细,表面光滑得像被细砂纸反复打磨过,连半点纹路都没有,泛着种不自然的莹润光泽。
远看像裹了一层薄薄的羊脂玉,温润却没有灵气;近看又像长期藏在暗无天日的山洞里、不见阳光的菌类,透着股阴柔的冷意。
更奇怪的是,这些乳白色的叶片紧紧贴在枝桠上,没有半点蓬松感,阳光透过云层洒在上面,竟反射出淡淡的冷光,像蒙了一层薄霜。
路人忍不住眯起眼,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