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徽章印记,却早已辨认不出所属部队;有的白骨周围散落着空弹壳,在黑土上反射出微弱的光。
它们与武林人士的白骨、东洋人的兵器混在一起,像一幅混乱的拼图,拼凑出一段无人知晓的惨烈过往,看得路人心里沉,连攥着树枝的手都不自觉加了力道。
路人眯起眼,借着云层缝隙漏下的微弱天光,仔细打量那些白骨身上没烂透的衣服残片——最靠近他的一具白骨,身上还挂着几片绣着“洪泽府军”
字样的青色号服碎片,布料早已被岁月与秽气浸得黑脆,边缘处像被虫蛀过似的,轻轻一碰就往下掉渣,“洪”
字的三点水只剩两点,模糊难辨。
不远处,另一具白骨裹着夏华军标志性的灰色军装,军装肩头的补丁还能看清针脚,衣角却沾着一大片暗红色的印记,颜色深得黑,不知道是干涸的血迹,还是被尸地秽气染透的痕迹,在灰蒙蒙的背景里透着股说不出的沉重。
更让人触目惊心的是几具穿着土黄色军装的白骨,正是东洋人的装束——他们领口处的铜扣生满了绿锈,锈迹顺着扣眼蔓延到衣襟上,那暗沉的绿色,跟之前看到的残破膏药旗上的污痕颜色一模一样,连铜扣上刻的细小纹路,都被锈迹糊得看不清。
这些尸骨横七竖八地堆在黑褐色的土层上,有的半埋在土里,只露出半截脊椎;有的斜靠在白骨堆上,头骨歪向一边,姿态惨烈得让人不敢细看,连空气都仿佛因这死寂的悲壮而凝滞。
最触目惊心的是两具紧紧缠在一起的白骨,像是被焊在了一起——一具白骨的右手骨死死卡在另一具的肋骨缝里,指骨深深嵌进骨缝中,连指节都崩得笔直,指骨边缘甚至因用力而微微白;被卡的那具白骨,肋骨断了两根,断口处还留着指骨按压的痕迹,显然死前两人正拼命搏斗,一个要挣脱,一个要制住,直到最后一同倒在这片土地上,连尸骨都没能分开。
不远处,一具穿着残破军装的白骨半跪在地,手里的步枪枪管歪歪扭扭,枪托早已断裂,金属枪管却对着身旁同伴的颅骨,枪口离头骨不过寸许,仿佛下一秒就要扣动扳机。
那同伴的颅骨上,还留着一个不规则的弹孔,边缘的骨渣向外翻卷,显然是被这杆步枪误击致死——混战中,连自己人都没能幸免,只剩下两具白骨在尸地里相对无言。
更远处,一具尸骨被压在重机枪庞大的金属枪身下,胸腔处的肋骨断了足足四根,断骨斜斜地刺出黑土,有的断骨顶端还沾着干枯的黑褐色残渣,散落在周围的黑土里。
重机枪的枪管搭在他的肩骨上,将肩骨压得变了形,枪身与白骨接触的地方,早已被岁月磨出了细微的痕迹。
看着这具被压得扭曲的尸骨,仿佛能看到他生前被重机枪砸中时的惨状:巨大的力道袭来,肋骨瞬间断裂,身体重重摔在地上,连呼救都来不及,就被后续倒下的重机枪压住,再也没能起身。
路人看着眼前这混乱的场面,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攥紧,心里瞬间明了:当年这里肯定爆过一场三方混战,洪泽府军、夏华军与东洋人在此厮杀,刀刃与子弹交织,嘶吼与枪声回荡——而且打得不是一般的惨烈。
哪怕有先进的枪械,最终也没能保住他们的命,只留下这满地白骨,在灰蒙蒙的雾气里默默诉说着那段血腥的过往,连风掠过骨缝的声音,都像是无声的叹息。
更让人心里寒的是,不少尸骨的姿势都透着难以言说的诡异与痛苦——它们不像战死时的决绝,反倒满是挣扎的痕迹,显然这些人死前不仅经历了惨烈的战斗,还承受着某种深入骨髓的极致折磨,连尸骨都凝固了那份绝望。
离路人最近的一具尸骨蜷缩成一团,像只被寒冬冻僵的虾米,浑身的骨头都拧在一起。
原本该笔直的脊柱弯得像根被蛮力掰弯的铁丝,每一节凸起的椎骨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