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,时不时打滑,脚步越来越沉。
队伍末尾的几名弟子已撑不住——五行门那个穿明黄劲装的年轻弟子,一手扶着身边的岩壁,一手按着酸的腰,脸色苍白得像纸,嘴唇泛着青紫色,连提气时胸口都隐隐作痛,额角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,浸湿了衣领。
他喘着粗气,率先抱怨起来,声音里满是疲惫与焦躁:“还有多久才能走出这霾毒区呀?我这内力都快耗空了,再这么走下去,就算没被毒死,也得被累死!”
“就是啊!
这霾雾怎么还望不到头?”
旁边一个卦庄弟子也跟着附和,他拄着短剑支撑身体,玄色锦袍的袖子沾了不少泥污,下摆还被石缝勾破了个小口。
他眼皮沉,眼神里满是倦怠,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,“早知道这么遭罪,当初真该听光天前辈的,直接退出算了。”
“大家别慌,再坚持坚持!”
一旁的柳工连忙快步上前,他自己也满头大汗,灰色短打的后背湿了一大片,紧贴着脊背,额前的碎黏在皮肤上。
可他还是强撑着精神,伸手拍了拍抱怨弟子的肩膀,掌心带着些微的暖意,语气温和地安抚:“我刚用石子测了测距离,才走了不到2公里,估摸还有大约1公里就能出去了。”
说着,他从行囊里掏出一个水囊,拧开盖子递过去,“先喝点水缓缓,补充点体力,咱们一起走出去。”
“我滴个妈妈呀!”
刚接过水囊的五行门弟子喝了两口,突然后怕地拍了拍胸口,手都在微微抖,声音里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,“亏得大家一起共鸣内力,造出这么个洁净气圈!
你想想,要是单凭我们几个人的修为,别说走2公里,恐怕刚进霾雾区,肺就得被毒蚀穿,直接交代在这里,连骨头都剩不下!”
这话引得其他弟子纷纷点头,有人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脸上的口罩,感受着粗布传来的药味;有人庆幸地拍了拍同伴的胳膊,连说“幸好大家一起”
;原本疲惫的脸上多了几分轻松,眼神里透出几分斗志昂扬的光——只要再坚持1公里,就能彻底脱离这该死的霾毒了,到时候就能好好歇口气。
路人走在队伍中间,脚步始终保持着均匀的节奏,既不前也不落后。
他右手垂在身侧,手指轻轻摩挲着腰间短刀的木质刀柄——那刀柄是老梨木做的,经多年握持磨得光滑,上面还留着几道深浅不一的纹路,粗糙地硌着掌心,那触感像根无形的弦,时刻绷紧,让他始终保持着清醒,没被周遭沉闷的氛围带偏。
他没像其他人那样渐渐放松警惕,有人开始揉着酸的肩膀,有人低声聊着接下来的路,唯独他,眼神始终像探照灯般,警惕地扫过周围浓稠的黄霾——雾气深处偶尔会闪过模糊的影子,有时是尖锐的轮廓,像崖壁突出的岩石;有时是矮胖的块状,又像倒伏的树干,可仔细盯着看时,那影子又会被流动的雾气裹住,消失得无影无踪,分不清到底是什么。
见众人脚步越来越缓,脸上的戒备渐渐卸下,甚至有人摘下口罩透气,他突然开口,声音不高,却像颗石子投进平静的水面,瞬间让周遭的低语声停了下来。
他语气平淡得像在说“今天天气不错”
这类无关紧要的事:“你们说,要是蜮早就料到咱们会沿着雾阵边缘走,特意唆使几名蜮仆埋伏在这霾毒之中——那些东西本就生在毒雾里,藏着也不容易被现,就等着咱们走得腿软、内力耗尽,连警惕心都松下来的时候突然动手,从雾里扑出来咬喉咙、拽脚踝,咱们此刻是不是会更热闹些?”
这话像一盆刚从冰河里舀出来的冰水,“哗啦”
一声泼在众人头上,瞬间浇灭了方才那点好不容易冒头的轻松,连周遭的霾雾都仿佛更冷了几分。
正低头喝水的五行门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