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者身上穿着件月白色道袍,布料是极软的云锦,摸上去定是顺滑的质感。
袖口处绣着淡青色的七星暗纹,纹路细密却不张扬,在殿内烛火的映照下,泛着淡淡的光泽。
道袍的下摆垂到脚踝,随着他轻微的动作轻轻晃动,像月光洒在地面,没有半分褶皱,透着说不出的清雅。
他手里没拿任何法器,只自然地垂着双手,指节分明却不枯瘦,透着几分温润的光泽。
站在庄严的白玉塑像旁,老者没有被塑像的威严压过气场,反倒与周围的香火气息融为一体,既像殿内的守护者,又像误入凡尘的仙人,让人忍不住心生敬畏,却又不敢生出半分冒犯之意。
望着这位光天口中的“大师兄”
,路人心里不由得惊得暗呼:“靠,这老小子到底多大年纪了?头白得跟雪似的,脸却嫩得能掐出水,比镇上酒楼里揉面的小伙计还显年轻,这哪是老前辈,分明跟‘小鲜肉’似的!”
他偷偷用眼角余光打量着老者的脸,手指不自觉地挠了挠下巴,眼神里满是藏不住的好奇,连呼吸都慢了半拍。
没成想,内心的嘀咕才落下,大师兄突然停下脚步,转过身来。
月白色道袍的下摆随着转身的动作轻轻扫过地面,他望着路人,嘴角噙着温和的笑,语气里带着几分亲切的探究:“你就是路人吧?方才在林子里布五行阵的,便是你。”
路人猛地回神,脸颊“唰”
地泛起红——被当面点出名字,还想起自己刚在心里“调侃”
人家的容貌,顿时有些手足无措。
他连忙双手抱拳,腰弯得极低,粗布短打的衣摆垂落在地,语气恭敬又带着点不好意思的谦虚:“是,晚辈路人。
前辈眼光独到,竟能认出晚辈。
不知前辈叫住晚辈,有何指教?”
话音刚落,就见大师兄也学着他的样子双手抱拳,微微躬身,姿态竟透着几分虚心,月白色道袍的领口露出里面素色的里衣,语气里满是真切的好奇:“指教谈不上。
方才老夫隐约感知到你心中所想,不知‘小鲜肉’是何物?老夫活了近百年,游历四方,倒从未听过这个新奇说法。”
“啊?呵呵,前辈您太幽默了!”
路人听见“读心术”
三个字,心里“咯噔”
一下,像被人踩了尾巴的猫,暗道一声“坏了”
——光顾着看殿里的景致,怎么把大师兄会读心这茬给忘了!
他赶紧挤出一个比哭还勉强的笑容,双手连连摆动打哈哈,试图用玩笑把这茬岔过去,声音都比刚才拔高了半个调,透着明显的心虚:“这庄严肃穆的殿堂里,哪来的鲜肉呀?您肯定是感知错了!”
说这话时,他眼神不自觉地往旁边瞟,不敢看大师兄的眼睛,生怕被看出破绽。
顿了顿,路人见大师兄没接话,赶紧又补充,语快得像倒豆子,生怕对方追问下去:“您要是实在嘴馋,改明儿晚辈下山,立马给您捎上十笼八笼鲜肉包子上来!
就镇上张记的,那包子皮薄得能看见里面的肉馅,咬一口满口香,油都能顺着指缝流,保证您吃了第一口,还想第二口!”
一边说,他一边悄悄往后退了半步,鞋底蹭着地面的青砖,出轻微的“沙沙”
声,活像个想溜却又不敢的小贼。
眼神飘向殿堂门口的卦庄弟子,一会儿瞅瞅人家的短剑,一会儿看看人家的锦袍,就是不敢与大师兄那双通透得能看穿人心的眼睛对视。
耳廓悄悄红了,像被殿里的烛火烤过,连耳根都透着热意——总不能让前辈知道,自己刚才满脑子都在想“这殿里的供果能不能偷偷拿一个”
吧!
路人本以为这番“包子论”
能蒙混过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