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伏,下一秒便猛地扯开嗓子大吼——那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炸开,粗哑又雄浑,震得头顶老槐树的枝叶“哗哗”
作响,原本挂在枝头的几片枯黄槐叶,竟被这股声浪直接震得脱离枝干,打着旋儿飘落在青石板上。
“我五行门的小师妹!”
他咬牙切齿地喊出第一句,眼神死死盯着卦庄众人,那目光像淬了毒的刀子,恨不得戳出两个洞来,“昨天傍晚在象背河渡口附近被掳走了!
我们查了一路,打听着人就是往你们七星塚的方向去的!”
每说一个字,他的牙关都咬得紧,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,带着浓浓的戾气,连呼吸都变得粗重,胸口随着怒吼剧烈起伏。
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卦庄众人紧握兵刃的手,怒火更盛,又往前踏了一步,厚重的靴子踩在青石板上,出“咚”
的一声闷响:“现在我们要去象背河救人,耽误一秒,我师妹就多一分危险!
你们七星塚要是敢拦路!”
话音未落,他双手猛地握住开山刀的刀柄,手臂上的青筋瞬间暴起,肌肉绷得像铁块。
紧接着,他将刀高高举起,又狠狠往下一杵——“哐当!”
一声巨响,开山刀的刀尖直接插进青石板里,石板被震得裂开几道细缝,周围的人都能感觉到脚下的地面轻轻晃了晃,连巷口挂着的破旧灯笼都跟着摇摆起来,光影在墙面上乱晃。
刀身插在石板中,还在微微颤动,沾在上面的血渍顺着刀刃往下流,在青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暗红。
络腮胡汉子盯着卦庄里两位年长的老者,声音冷得像冰:“今天就把你们这两把老骨头拆成八段,扔去象背河喂蜮!
让你们也尝尝,亲人被怪物啃噬的滋味!”
他身后的五行门弟子也跟着怒吼起来,纷纷举起兵刃,短刃在夜色里泛着寒光,原本就紧绷的气氛,此刻更是像拉满的弓弦,随时都可能断裂。
老槐树叶还在“哗哗”
作响,却像是在为这即将爆的冲突,添上了几分紧张的背景音。
话音刚落,他身后的五行门弟子也纷纷拔出短刃,刀刃出鞘的“锵锵”
声此起彼伏,有人还忍不住往前踏了一步,怒视着卦庄的人,显然是做好了随时动手的准备。
夜风卷着杀气,老槐树叶还在哗哗作响,巷子里的气氛,瞬间剑拔弩张。
两拨人马一左一右,像两道潮水般将七星塚的两位老者和路人围在中间,手里的兵刃都微微抬起,寒光在月光下交错,空气瞬间凝固得能拧出水来。
路人看着眼前剑拔弩张的场面,眉头又拧成了死结——他既盼着这些门派能联手破结界,又怕他们先打起来,耽误了救小叶子的时间,心像被两只手揪着,又慌又急。
季五刚站定没多久,眼角余光便瞥见两侧巷口有身影逼近——左侧是卦庄人穿的玄色锦袍,衣料上绣着暗纹,走动时衣摆扫过地面,带着几分沉稳的杀气;右侧是五行门的明黄劲装,颜色鲜亮却透着凶悍,两队人马呈扇形缓缓围拢过来,脚步整齐却有力。
五六十人的脚步声叠加在一起,踏在铺满落叶的青石板上,“簌簌”
声此起彼伏,像是无数只虫子在爬,听得人心头紧。
被称作“季五”
的瘦老者原本还算平静的脸色,此刻“唰”
地一下沉了下去,原本松弛的脸颊瞬间绷紧,连眼角的皱纹都像是被怒火熨平了几分。
他垂在身侧的双手猛地攥紧,指关节因用力过度而泛出青白,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。
颌下那几缕稀疏的白须也气得微微颤抖,随着他急促的呼吸轻轻晃动,连平日里梳理得整齐的髻,都有几根碎垂落下来。
季五往前疾迈半步,动作快得不像个老者,灰袍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