珠顺着脸颊往下淌,滴在衣领里,把浅色的t恤染出一小片深色的水渍,可他半点没在意,依旧脚步不停地往前跑,目光紧紧锁着前方的街道,生怕错过任何一点熟悉的身影。
可方圆几百米内,除了偶尔路过的行人——有牵着孩子慢慢走的夫妻,有拎着公文包匆匆赶路的上班族,还有骑着自行车叮铃作响的老人,再就是远处马路上传来的车辆鸣笛声,尖锐地划破空气,再也没有半点柳叶的声音。
连平日里热闹的便利店门口,都只有收银员低头扫码的身影,看不到那个扎着高马尾的小姑娘。
柳黎急得猛地停下脚步,双手紧紧攥着自己浅粉色连衣裙的衣角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,布料都被她攥出了深深的褶皱。
她无意识地抱怨了一句,声音里满是后怕和担忧,尾音还带着点抑制不住的颤:“真是活见鬼了!
这么大个活人,怎么眨眼功夫就说不见就不见了……”
她顿了顿,眼神里的焦虑更浓了,又喃喃自语般补充:“她会不会是不认识路,刚才我们说话的时候,她自己往前走,不小心走岔了?还是……还是遇到什么坏人了?”
风一吹,带着傍晚的凉意,吹得她胳膊微微颤,连声音都透着点凉,像被冻着了似的。
任卿听见了,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坠着,沉得厉害,可还是强打起精神,伸手轻轻拍了拍柳黎的后背,试图安慰她:“别慌,再找找,她这孩子好奇心重,说不定是刚才路过哪个店,看到好玩的东西,进去看了一眼没跟我们说。
我们再往前面走点,多喊喊她名字,说不定她听见了就出来了。”
话虽这么说,任卿自己的声音却没多少底气,尾音都有些虚浮。
她一边说,一边目光依旧焦急地在四周扫着——从左边的服装店橱窗,到右边的奶茶店门口,连路边摆着的小吃摊都没放过,可每一次视线掠过,都只能失望地移开,眉头皱得更紧了,连握着手机的手,都因为紧张而微微出汗。
柳黎那句带着后怕的抱怨,本是情急之下的无心之言,可落在路人耳里,却像一颗火星掉进了干柴堆——霎时,一股寒意顺着他的脊椎往上窜,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,不祥的预感在心头翻涌。
他想起最近道上的风声,黑龙的活动越来越频繁,夜里常能撞见不明势力的人在街头游荡,个个都盯着这块地盘想分一杯羹。
柳叶一个小姑娘,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消失?难不成是被那些人盯上了?
他强压着心头的慌乱,目光飞快扫过眼前的路面——不过三十米的距离,前后左右四个摄像头像哨兵似的立着,红色的指示灯一闪一闪,正对着刚才他们走过的路。
看到摄像头的瞬间,他心里顿时有了主意,紧绷的神经稍稍松了些。
他转过身,伸手轻轻拍了拍任卿的肩膀,又安抚似的碰了碰柳黎攥得白的手,语气尽量放得平缓温和,好让两个姑娘安心:“卿卿,柳黎,你们别慌。”
他指了指不远处的长椅,“先去那长凳上歇会儿,我刚才看了,这前后都有摄像头,柳叶肯定不会凭空不见。
我去市的监控中心查下记录,最多十分钟就回来,有消息我马上跟你们说。”
说这话时,他刻意压下了语气里的焦灼,只留了沉稳。
任卿点了点头,眼里的担忧却没减:“你快去快回,注意安全。”
柳黎也抿着唇点头,眼圈依旧红着,却没再说话。
路人没敢多耽搁,转身就朝着地下通道指示牌的方向快步走去。
指示牌上“监控室”
三个大字泛着冷光,他的脚步比刚才找柳叶时更急,运动鞋踩在地面上出“噔噔”
的声响,手不自觉地攥成了拳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,额角的青筋也隐隐跳动着——他怕,怕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