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几个意思?”
路人皱了皱眉,眉峰拧成个小疙瘩,眼神里满是疑惑,连语气都带上了点不解。
他上下打量了男生一眼,实在没明白这刚见两面的人怎么就把自己归为“同类”
——自己和韩玉明明是业主和物业的关系,怎么就成了“同是天涯沦落人”
?他微微歪了歪头,等着对方解释,连指尖都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。
只见那男生含着烟蒂深吸了一口,腮帮瞬间鼓起来,像塞了两颗弹珠,烟蒂上的火星“噌”
地亮了亮,连带着烟灰都颤了颤。
他缓缓抬眼,嘴唇圈成个小圆,吐出个饱满的烟圈——烟圈悠悠飘到电梯顶,“咚”
地撞在银色金属板上,立刻散成一片淡白的雾,裹着股廉价烟草的呛味,在狭小的电梯间里慢慢弥漫开来。
他后背往电梯壁上一靠,洗得白的黑色连帽卫衣蹭过金属板,出“沙沙”
的轻响。
卫衣帽子滑到肩头,露出颈后一小片泛红的皮肤,像是被什么东西蹭过。
他眉头紧紧皱成个“川”
字,眉心的纹路深得能夹死蚊子,眼神里满是化不开的委屈,还带着点没处泄的怨怼,目光落在电梯门上自己模糊的倒影上,半天没移开。
“朋友,刚才走廊里那阵仗,我可看得明明白白。”
他开口时,烟还夹在指间,声音里带着点烟草的沙哑,尾音都透着股没劲儿的颓丧。
顿了顿,他又把烟凑到嘴边吸了一口,烟丝烧得“滋滋”
响,几缕烟从嘴角漏出来,沾得他下巴上的胡茬都泛了白:“你媳妇比我家那位可强悍多了——我家那口子虽说也凶,但在外面还会给我留几分面子,不会像这样,当着外人的面揪着衣领不放,多少还尊重我点人格。”
说到这儿,他轻轻叹了口气,声音压得更低,还下意识地摸了摸牛仔裤口袋——指尖碰到里面皱巴巴的烟盒,那是刚才被女友攥在手里捏变形的。
他嘴角扯出个苦兮兮的笑,眼神里的委屈更浓了:“她也就等回了家,关起门来才拿‘家法’伺候我——要么罚我跪键盘,还得是那种带凸起按键的,跪完膝盖红一片;要么就没收我那点可怜的零花钱,连买包烟都得跟她报备半天。
哎,真是找着什么女人,就过什么日子,咱这命啊,苦!”
说着,他还摇了摇头,烟蒂上的烟灰“簌簌”
掉在裤腿上,他都没心思去拍。
看着男生一手夹烟、一手松垮地插在牛仔裤后兜——烟蒂上积了半截灰白的烟灰,都快掉在深蓝色裤腿上了,他却浑然不觉,只垂着脑袋,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,嘴角往下撇着,满是怨声叹气的模样,连呼吸都带着股没精打采的颓劲儿。
路人心里突然冒出来个捉弄他的主意,眼底飞快闪过一丝狡黠的光,像偷吃到糖的小孩,嘴角还悄悄往上勾了勾,又赶紧抿住,生怕被对方察觉。
他悄悄往前凑了半步,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,能闻到男生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混着点汗味。
路人抬起右手,手指微微蜷起,只用指背轻轻拍了拍男生的肩膀——力道轻得像羽毛拂过,生怕惊到这正沉浸在“委屈”
里的人。
开口时,他刻意压着声音,语调放得又轻又缓,还带着点装出来的“坦诚”
,连呼吸都放轻了些,活像在跟对方分享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,眼神里却藏不住戏:“兄弟,你可别误会了,我跟她真不是那种关系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落在男生脸上——果然,对方原本耷拉着的眼皮猛地抬起来,眼里满是惊讶,连皱着的眉头都松开了些,显然被这话勾住了好奇心。
路人心里暗笑,故意又停顿了两秒,吊足对方的胃口,才继续往下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