台上的聚光灯,“唰唰”
地打在沈嫚身上,有好奇的、有探究的、还有带着点看好戏的,像是在打量两只街头表演的猴子。
沈嫚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,脸上像被火烤似的烫,连呼吸都变得不顺畅了。
路人眼角余光瞥见沈嫚的脸“唰”
地红透了,从颧骨一直蔓延到脖子根,比她涂的正红色口红还扎眼。
她攥着钥匙的手指关节泛白,指节抵着掌心都快掐出红印子。
为了挡脸,她下意识往旁边的柱子后缩了缩,可刚缩一半又想起自己还在放狠话,硬生生停住动作,结果姿势拧得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虾。
最让她难堪的是,有个穿校服的小姑娘拽着妈妈的衣角,脆生生问:“妈妈,那个穿红裙子的阿姨是不是在跟叔叔吵架呀?她脸好红哦。”
这话像根小针扎在沈嫚心上,她猛地低下头,长垂下来遮住半张脸,可露在外面的耳垂红得快要滴血。
路人看她这副模样,心里的乐子更甚——要的就是这效果!
他故意又拖长了调子,往“一二三四”
的歌词里加了个滑稽的转音,唱得跟敲破锣似的。
沈嫚终于绷不住了,跺着脚低吼:“你别唱了!”
声音里带着点气急败坏,却又不得不压低音量,活像只被捏住喉咙的小兽,连带着肩膀都微微颤,显然是难为情到了极点。
果然,脸皮薄的沈嫚被路人这通“一二三四”
闹得像是被扔进了热锅,那张涂着正红口红的嘴抿得紧紧的,连耳根都红得能滴出血来。
她跺了跺七厘米的细高跟,鞋跟在地上磕出“噔噔”
的急响,酒红色短裙被这动作带得飞起来一角,露出半截白生生的大腿,自己却浑然不觉,几步就冲到路人面前。
“你这人怎么跟块榆木疙瘩似的!”
她急得声音都飘,抬手就往路人嘴上捂——那只精心做了亮粉色美甲的手刚要碰上他的嘴唇,指尖突然像被烫到似的猛地一缩,估计是想起这动作太过亲昵,脸颊“腾”
地又红了半截。
可眼瞅着路人还想张口,她咬了咬唇,还是硬着头皮按了上去,掌心带着点香氛的甜气,却因为紧张绷得紧紧的,指节都泛了白。
“我是让你说个理由!
谁、谁让你真喊一二三四了?”
她的声音压得像蚊子哼,眼睛瞟向旁边看热闹的路人,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,“快把嘴闭上!
唯恐天下不乱是不是?再唱一句试试!”
嘴上放着狠话,指尖却不自觉地松了松,生怕真把人家捂疼了,那副又气又窘的模样,活像只被踩了尾巴却不敢真咬人的小奶猫。
路人被她捂着嘴,只能从鼻子里出“哼哼”
的笑声,热气呼在她手心上,弄得沈嫚像触电似的猛地抽回手,指尖还残留着点温热的触感,让她更不自在了,下意识地在裙摆上蹭了蹭,那动作活像刚摸了什么烫手山芋。
路人见她这副窘态,嘴角的笑意更浓了,伸出右手,食指慢悠悠地勾了勾:“拿来吧。”
沈嫚这才回过神,脸上红一阵白一阵,故意把嘴撅得能挂油瓶儿,瞪着路人的眼神里带着点羞恼:“急什么?那房间里还有我的香水口红呢!”
她跺了跺脚,声音里带着点没处撒的小脾气,“等我收拾完了,自然会把钥匙给你!”
说完,扭头就往写字楼大厅冲,背影挺得笔直,可那微微加快的脚步,怎么看都像是在落荒而逃,连带着酒红色裙摆都晃得比平时急了三分。
看着沈嫚那副憋着气妥协的模样——嘴角撇得能挂住油壶,连涂着亮粉色指甲油的指尖都在较劲,在鳄鱼纹的包带上反复划来划去,尖锐的指甲尖把包带的纹路都快划出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