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诶,老伯您这可折煞我了。”
路人连忙欠身摆手,语气里带着真切的诚恳,“论年纪您是长辈,论阅历您是前辈,该受敬重的是您。
这规矩,可是咱们老祖宗传了几千年的。”
话音未落,他抬手轻轻一挥,指尖划过一道几乎看不见的弧线。
地上的长毛和沈嫚像是被春风拂过的草木,身子猛地一颤。
长毛先哼唧了一声,揉着后颈坐起来,后颈的红印子还清晰可见。
他眨巴着惺忪的睡眼左看右看,最后把目光黏在老者身上,挠着乱糟糟的头嘟囔:“咦?我咋搁这儿睡着了?脖子跟让人敲了一棍似的,酸得厉害……”
沈嫚也慢慢睁开眼,迷茫地扯了扯皱巴巴的衣角,显然还没弄明白方才生了什么。
另一边,同样行伍出身的沈嫚反应截然不同。
她刚从地上翻身坐起,后颈的酸痛让她下意识缩了缩脖子,却连揉都没顾上揉——右手已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,闪电般探向右侧大腿根。
那里的深色长裤裤腿微微鼓起,藏着一圈紧贴皮肉的黑色皮质腿环。
她指尖精准地勾住腿环侧面的暗扣,只听“咔”
一声轻响,环扣弹开的瞬间,她拇指抵住枪身底部,食指扣住扳机护圈,手腕向上一掀,那把银亮的女士hk4式手枪便顺着腿环的弧度滑了出来。
枪身小巧得能被她掌心完全包裹,哑光的金属表面泛着冷冽的光,枪管虽短,却像淬了毒的獠牙般透着森然杀气。
整个动作行云流水,不过半秒光景。
她手腕顺势一翻,枪身在掌心转了半圈,虎口稳稳顶住握把,黑洞洞的枪口已利落地扬起,不偏不倚地对准那路人的胸口。
此时她眼底还残留着刚苏醒的迷茫,睫毛上甚至沾着点草屑,可眼神深处已绷紧了如弓弦般的戒备,扣在扳机上的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,连带着腿环松垮下来的边缘,都随着她绷紧的肌肉轻轻颤动。
“嫚嫚,住手!”
老者眼疾手快,厉声喝止的同时,身子已如狸猫般蹿了过去。
他声音里裹着雷霆般的威严,震得人耳膜颤:“怎么能对我请来的贵宾动刀动枪?简直反了天了!”
话音未落,他右手闪电般探出,食指中指并拢,精准地搭在沈嫚持枪的手腕上,只轻轻一拧。
沈嫚只觉手腕一阵酸麻,力道瞬间卸了,手枪“啪”
地掉在青石板上,出清脆的响声。
老者弯腰一抄,那枪已稳稳落进他掌心。
“贵宾?”
长毛见状,像是被点燃的炮仗,“噌”
地从地上蹦起来,梗着脖子嚷嚷,脸涨得通红,额角青筋突突直跳:“爷爷您该不是老糊涂了吧?这小子把咱们雁落岛的底细摸得门儿清,刚才在车上还对嫚嫚动手动脚——又是拉胳膊又是碰肩膀的,那叫一个轻薄!
这便宜占得明明白白,您居然还把他当贵宾?”
老者皱着眉,冷冷地扫了长毛一眼,把枪往自己腰间一揣,沉声道:“轻薄?占便宜?这点芝麻绿豆的事也值得挂在嘴边?”
他顿了顿,刻意提高了声调,语气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:“真要论起来,人家要是没手下留情,就凭你们两个这点能耐,别说反抗,就是再来百十个,也不够人家一根手指头拿捏的!”
说着,他往别墅方向扬了扬下巴,眼神扫过仍憋着气的沈嫚和一脸不服的长毛:“这事今天到此为止,谁也不许再提半个字。
都给我收起那点小心思,跟我进屋!”
长毛还想张嘴争辩,被老者那刀子似的眼神一剜,到了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咽了回去,只能悻悻地往地上啐了口唾沫,抬脚踢飞了块小石子,石子“噔”
地撞在墙上,滚落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