触到束缚带的边缘,一瞅这乌泱泱的人群,又硬生生收了回来。
这东西模样古怪,真拿出来,指不定被传成什么“警用暗器”
,平白添一堆麻烦。
正较劲时,远处突然撕裂夜幕般炸响一阵密集的警笛声。
那声音起初还带着些微的模糊,像远处滚过的闷雷,转瞬便化作群锐不可当的猎鹰,带着破风的呼啸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朝这边猛扑而来,尖锐的鸣笛声撞在寺庙的红墙上,又弹回来,在人群头顶盘旋往复,震得人耳膜嗡嗡疼。
“吱——嘎!”
三辆增援的警车几乎是同时急刹在寺门口的青石板路上,轮胎与地面剧烈摩擦,迸出的火星像一串猝不及防炸开的烟花,溅在散落的香灰和祈福带碎片上。
车门“哐当哐当”
地接连被踹开,几十名身着防暴装备的同事鱼贯而出,深蓝色的防刺背心在手机闪光灯和警车顶灯的交替映照下,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。
他们动作利落得像出鞘的刀,左手持盾,右手握警棍,盾牌与盾牌相撞时出“砰、砰”
的沉闷声响,不过十几秒,便在人群外围筑起一道密不透风的人墙,眼神锐利如鹰隼,牢牢锁定着场中每一个异动。
被按在墙上的路人趁机猛地一挣,壮汉显然也慌了神,脸上横肉乱颤,刚想撒开手往人群里钻,却被旁边突然冲出的两名警察死死按住了后颈。
“老实点!”
其中一名警察的声音低沉有力,膝盖顶住壮汉的腿弯,只听“噗通”
一声,那方才还耀武扬威的汉子便重重跪在了地上,额角磕在青石板上,出沉闷的响声。
另一边,刚才还四散逃窜的同伙们更是慌了手脚。
有个瘦高个慌不择路,一头撞在香烛摊的竹架上,供佛的蜡烛滚落一地,火苗在他裤脚舔了一下,吓得他嗷嗷直叫,没跑出三步就被一名女警伸腿绊倒,反剪双手按在了地上,嘴里还在不干不净地骂着,直到警棍轻轻敲了敲他的后脑勺,才悻悻地闭了嘴。
钢管、木棍和几柄闪着寒光的折叠刀散落得到处都是,被警察的皮靴踩得稀里哗啦作响,有根带尖的铁棍还在地上蹦跶了两下,最终“当啷”
一声栽进了香炉里,溅起半炉香灰。
人群边缘,一个染着黄毛的小子正猫着腰往老槐树后钻,他眼里满是惊恐,嘴角却还硬撑着撇了撇,似乎想装出无所谓的样子。
可没等他抓住树干,一面盾牌便“咚”
地一声顶在了他胸口,力道不算重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。
那小子“哎哟”
一声闷哼,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,双腿一软瘫坐在地,刚才还嚣张的眼神顿时蒙上了一层水雾,嘴唇哆嗦着,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。
周围的起哄声不知何时已悄然平息,举着手机的人们纷纷放下了胳膊,骑在爸爸肩头的小男孩也不拍手了,眨巴着大眼睛望着那些穿着防刺背心的警察,刚才兴奋的红脸蛋慢慢褪成了苍白。
只有警笛声还在远处隐隐回荡,与寺庙里重新响起的晚钟声交织在一起,在渐沉的暮色里,显得格外清晰。
最后两名持盾的同事快步朝这边走来,厚重的防暴靴踩在青石板上,出“噔噔”
的闷响。
“小路,搭把手!”
其中穿反光背心的喊道,伸手就要去抓壮汉的左手。
哪料这壮汉竟是头没驯熟的烈马,趁着路人分神的刹那,突然猛地矮身,左腿如铁鞭般横扫而出!
“啪”
的一声脆响,正抽在两名同事的脚踝处。
两人猝不及防,手里的盾牌脱手而出,“哐当”
砸在地上,出震耳的轰鸣,人也跟着向后倒去,防暴头盔滚出去老远,露出底下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