熟悉的男声带着几分客气的询问响起:“请问,这位女士您找谁?有什么事情吗?”
路人脚步一顿,下意识地回头望去——只见前台的小张正微微欠着身子,脸上挂着标准的职业微笑,双手交叠在身前,眼神里带着几分礼貌的打量。
而被问的那位女士背对着他,穿着件米白色的风衣,手里拎着个精致的皮箱,正微微侧着头,似乎在回答小张的话。
晨光从走廊尽头的窗户斜照进来,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光影,把几人的影子拉得歪歪扭扭。
路人攥着包带的手指紧了紧,心里莫名一动——那女士的侧影,怎么瞧着有些眼熟?
循着声音,路人心里那点莫名的熟悉感越强烈,忍不住好奇地扭过头去。
这一看,他差点把手里的帆布包甩在地上——被前台小张拦着的那位女士,可不就是柳家那位大小姐柳叶么?她今儿换了件藕粉色的连衣裙,外头罩着件米白色风衣,头松松挽在脑后,几缕碎垂在脸颊边,衬得那张脸比昨日更显清丽。
路人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,嘴巴微张着,眼里满是“你怎么会在这”
的错愕,脚下像生了根似的钉在原地。
却见柳叶朝他这边瞥了眼,脸上丝毫不见意外,反倒露出一抹狡黠的笑。
她气定神闲地抬手,指尖涂着淡粉色的指甲油,不偏不倚地指向路人,声音清亮又带着点刻意的甜软:“我找这位路人小哥哥。”
说话时,她还朝路人眨了眨眼,眼底藏着点“惊喜吧”
的促狭,手里的小皮箱被她轻轻往身侧挪了挪,姿态从容得像是早就算准了他会在这儿。
前台小张愣了愣,看看柳叶,又看看目瞪口呆的路人,脸上的职业微笑顿时变得有些微妙。
走廊里的风从窗户钻进来,撩起柳叶风衣的衣角,也吹得路人后颈一阵僵——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,昨儿这丫头说要跟着来城里,竟是来真的。
此时正是早上上班的高峰期,门禁处的玻璃门“嗤啦嗤啦”
地不断开合,进来的文员抱着厚厚的文件夹快步穿行,探员们穿着制服互相点头问好,巡防队员扛着装备袋大步流星往里走,前前后后不下十人。
柳叶那银铃般的声音一落,走廊里瞬间静了半秒,所有人的脚步都下意识顿了顿,齐刷刷地扭头朝柳叶手指的方向看来。
几十道目光“唰”
地落在路人身上,有好奇,有探究,还有几分看好戏的戏谑。
路人只觉得后颈的汗毛“噌”
地竖了起来,脸颊像被火燎过似的烫,手里的帆布包带子都快被攥变形了。
他张了张嘴,想解释两句,却被同事小王的起哄声打断——那小子挤眉弄眼地凑过来,胳膊肘在他肩上轻轻撞了撞,声音洪亮得能传遍整个走廊:“妹子,你跟我们路人啥关系啊?这大清早的就找上门,可是有情况啊!”
旁边的老李也跟着笑,手里的搪瓷缸子“哐当”
磕在栏杆上:“路人可以啊,藏得够深的!
这艳福,羡慕不来哟!”
众人顿时哄笑起来,笑声里混着文件翻动的沙沙声、皮鞋踩地的噔噔声,把走廊搅得热闹非凡。
路人的耳根红得快要滴血,他偷偷瞥了眼柳叶,见她正歪着头,嘴角噙着浅浅的笑,眼底闪着看好戏的狡黠,气也不是,笑也不是,只能尴尬地挠了挠头,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路人本就脸皮薄,被这阵仗闹得脸颊红得能滴出血来,连耳根都透着滚烫的热。
他慌忙上前,双手在身前摆得像拨浪鼓,说话都带着点磕巴:“哎哎,这边这边……”
说着,他伸手轻轻推了推柳叶的胳膊,力道轻得像怕碰碎了什么珍宝,脚步却急急忙忙往楼梯口带,恨不得立刻把这尊“小祖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