矿石会唱着歌跳进矿车,暴雨天矿井总能神奇地避开洪水。
二十年来,连一片矿渣都没随意倾倒过,周边的野花野草反倒比别处长得更欢实!
"
他猛地转身,探照灯的光束正巧照亮他扬起的眉峰,紧绷的下颌线此刻竟带着几分少年般的好奇:"
这群向来只和矿石打交道的闷葫芦,这次不光破天荒插手金银潭的事,还为个外人拼到浑身是伤"
话音未落,远处山峦间传来低沉的轰鸣,不知是面包车留下的欢快道别,还是天空在为这场奇妙的相遇鼓掌。
柳族长望着渐渐亮起闪电的云层,突然展颜大笑,笑声惊得梁上悬挂的熏鱼都跟着轻轻摇晃,"
有意思,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!
"
柳族长话音刚落,一阵裹挟着湖边芦苇清香的夜风突然闯了进来,卷着砂砾在厅堂里撒欢打滚,像个调皮的孩子故意捣乱。
梁下的油灯火苗被逗得左右摇晃,跳起了欢快的摇摆舞,橙黄色的光晕在墙壁上投下跳动的光斑,把悬挂的熏鱼影子都搅成了活泼的剪影。
张冷老头歪斜着倚在雕花木门上,布满老茧的手指灵活地转动着酒葫芦,仿佛在把玩一件稀世珍宝。
青铜瓶口磕在牙间出"
当啷"
一声脆响,声音清越悠长,倒像是给这场谈话敲了一记醒木。
他眯起眼睛,皱纹里都藏着神秘的笑意,活像个肚里装满故事的老神仙。
"
五行门的先天演卦?"
他突然咧开嘴,缺了颗门牙的笑容里透着几分狡黠,浑浊的眼睛却亮得像藏着两汪闪烁的清泉。
说到兴起处,他猛地直起身子,酒葫芦在空中划出一道银亮的弧线,惊得梁上的麻雀"
扑棱棱"
飞了起来。
"
那帮老神棍的卦象,可不是普通罗盘能比的!
"
他压低声音,故意做出神秘兮兮的样子,惹得围过来的柳氏族人都不自觉地往前凑了凑。
"
听说他们起卦时,特制的龟甲往火里一放,瞬间就会开出金色的花!
"
张冷老头边说边用手比划出花朵绽放的形状,"
火苗窜得老高,噼啪作响,那场面,就像天上的太阳掉进了卦炉里!
"
他顿了顿,猛灌一口酒,酒气混着火星"
噗"
地喷在青砖地上,惊得两只正在觅食的小蚂蚁慌慌张张地逃窜。
"
更神奇的是,卦象一显,整个天地都跟着变了模样!
"
他手舞足蹈地描述着,"
天上的星星都得乖乖挪位置,给卦象腾出地方。
什么三魂七魄,在这卦象跟前就像透明的,连阎王爷锁在保险柜里的生死簿,都得露出个边角来!
"
说罢他又"
咕咚"
灌下一大口酒,酒葫芦在月光下晃出晶莹的光泽,仿佛也在为这神奇的卦术喝彩。
周围的人听得入神,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了,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精彩的细节。
穆老前辈布满老茧的手指正沿着界剑古朴的云纹缓缓摩挲,动作却突然凝滞,像是被檐角垂落的月光绊住了。
褪色的青灰道袍下摆扫过墙根那片暗红的血迹,仿佛在擦拭一段未干的故事。
他微微佝偻的脊背倚着雕花窗棂,银在穿堂风里轻轻颤动,宛如深秋枝头摇曳的芦花。
望着门外火把光影在夜幕上跳着热情的探戈,将芦苇荡染成流动的金红色,他喉结在苍白的皮肤下轻轻滚动,像是咽下了一整个星河的秘密。
"
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