沙沙作响,似在为这份炽热的守护轻声喝彩。
蛙人们浸在夜色里的身影僵成雕塑,呼吸器的金属部件随着不安的喉结上下滑动,月光在他们潮湿的藤编护甲上碎成闪烁的银鳞。
柳工古铜色的手掌刚攥住柳叶纤细的胳膊,少女染着丹蔻的指尖已迸溅出幽蓝电光。
滋滋作响的电流如银蛇狂舞,在半空炸开刺目弧光,惊得众人踉跄后退,身后芦苇丛哗啦啦倒伏成片。
"
动手!
"
柳族长的暴喝震得湖面泛起涟漪,手杖重重砸在青石板上的闷响惊飞栖息的夜鹭。
三四个壮汉咬着牙扑上前,肌肉紧绷的臂膀像铁钳般扣住少女挣扎的身躯。
柳叶绣着银丝鱼纹的裙摆被剑气割裂成流苏,扫过路人渗血的后背时,道袍上立刻拖出蜿蜒的红痕,宛如春日里新抽的花枝掠过宣纸,晕染出惊心动魄的朱砂色。
她间残存的银饰叮当作响,在夜风里奏响不屈的战歌,直到被架离地面的瞬间,仍倔强地扭过头,用染血的嘴角扯出一抹挑衅的笑意。
界剑裹挟着凛冽寒芒再度扬起,月光顺着锋利的剑刃流淌,宛如一条灵动的银蛇在夜色中游走。
路人紧闭双眼,长睫在眼下投出颤抖的阴影,单薄的脊背绷成一张即将断裂的弓。
就在这千钧一之际,"
当啷"
一声脆响划破凝滞的空气——张冷老头的酒葫芦如流星般砸向青石,琥珀色的酒液飞溅而起,在月光下折射出细碎的金芒,星星点点地溅上穆老前辈的玄色靴面。
枯瘦如柴的手臂闪电般探出,布满老茧的手指像铁钳般死死扣住挥剑的手腕。
张冷老头的羊皮毡帽歪斜地挂在头上,露出半张布满沟壑的脸,浑浊的三角眼却泛着鹰隼般锐利的光。
"
穆策!
"
他故意将姓氏咬得极重,酒气混着夜风喷在对方耳畔,带着几分辛辣的挑衅,"
小路疯似的要掀翻柳家地盘,不就因为你留书说要去探那什么生死劫?"
老人布满皱纹的脸因激动涨得通红,枯槁的手指狠狠戳向穆老前辈胸口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迸出来的:"
现在倒好,徒弟快被你打死了,当师傅的倒装起铁面无私!
"
他突然扯下歪斜的毡帽,露出稀疏的白在夜风中凌乱飞舞,"
按门规,引弟子入险地者,是不是该同受界罚?"
话音落下的瞬间,惊起芦苇丛中沉睡的夜莺,清亮的啼鸣在寂静的湖面上回荡,仿佛也在为这场对峙助威。
蛙人们戴着藤编护甲的手掌反复摩挲鱼叉木柄,时而攥紧到指节白,时而又因犹豫稍稍放松。
探照灯的光束像调皮的萤火虫在众人身上跳跃,金色光斑掠过颤抖的剑尖、染血的衣襟和紧绷的面容,将剑拔弩张的气氛切割成闪烁的碎片。
柳工抬手抹去额角沁出的汗珠,指腹蹭过的皮肤在月光下泛着湿润的光泽,喉结上下滚动时,脖颈处的青筋随着紧张的吞咽动作微微凸起。
"
张前辈这话"
他沙哑的嗓音刚起个头,便被人群中骤然炸开的议论声淹没。
年轻蛙人兴奋地扯着同伴的衣袖,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;年长的族人则交头接耳,布满老茧的手掌在空中比划着,争论声中不时传出赞同的笑声。
探照灯的光晕里,纷飞的碎语如同春日柳絮般轻盈,紧张的空气竟渐渐染上几分跃动的生机,就连岸边芦苇也在夜风里沙沙作响,像是在为这场转机鼓掌。
"
对呀!
明明是穆老前辈留下的暗语让小友心急如焚!
"
人群中突然炸开一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