链在急骤的动作中崩断,墨如瀑散开。
她掌心骤然亮起幽蓝电弧,细密的紫色闪电如同活物般在皮肤下游走,雷光中隐隐浮现出电鳗游动的虚影。
"
着!
"
随着娇喝,她双掌推出的刹那,掌心爆出碗口粗的闪电,空气中炸开焦糊味,雷光所及之处的藤蔓瞬间蜷曲成灰,闪电前端甚至拉出长长的电浆尾焰,直取隐遁者后心!
两股力量相撞的刹那,整个洞穴仿佛被雷霆劈开。
柳叶掌心炸开的幽蓝电光如同活物,张牙舞爪地缠绕上隐遁者周身的青芒,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绞杀在一起,迸出震耳欲聋的轰鸣。
空气被高温扭曲出层层涟漪,岩壁上的钟乳石在剧烈震颤中纷纷坠落,溅起的碎石在电光中划出金色的弧线。
隐遁者的瞳孔猛地收缩成针尖,喉间爆出一声撕心裂肺的闷哼。
他的身体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,后背重重撞在岩壁上,撞出蛛网般的裂纹。
他双手死死捂住胸口,指缝间不断渗出缕缕青烟,焦糊味混着血腥气弥漫开来。
那张被幻象掩盖的脸此刻扭曲得狰狞可怖,青筋暴起的脖颈随着剧烈喘息起伏,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混着血水滑落。
"
不可能"
他瞪着柳叶,眼中满是惊怒交加的血丝,嘴角溢出的鲜血顺着下巴滴落在地,"
果然是金银潭柳家的不传之秘"
话音未落,他的身体突然剧烈抽搐,周身缭绕的青芒如潮水般退去,幻象彻底消散,露出一张苍白如纸、布满陈年伤疤的脸。
最后,他的眼皮重重垂下,整个人瘫倒在地,唯有手指还在无意识地抽搐,仿佛还在不甘地抓着什么。
喉间溢出的气音虚弱得如同风中残烛,却像一柄生锈的匕,狠狠剜进路人心脏。
他浑身血液瞬间凝固,耳边炸开轰鸣——这沙哑却带着笑意的尾调,分明是前日暴雨里,将最后一把伞塞给他的马大哥!
路人踉跄着扑过去,膝盖重重砸在碎石上。
颤抖的指尖仿佛触到滚烫炭火,几次打滑才抓住蒙脸黑巾。
布料撕裂的刹那,冷汗顺着额角滑进眼睛,刺痛中,那张满是血污的脸让他瞳孔骤缩成针尖。
"
马马大哥?!
"
声音破碎得不成调子,他颤抖着想要触碰那张熟悉的面容,却在半空僵住,喉结剧烈滚动,却再不出半点声响。
岩壁渗出的水痕蜿蜒成血线,马大哥倚着潮湿的石壁缓缓下滑,嘴角溢出的血沫裹着沙砾,在地上晕开暗红的花。
他费力扯动嘴角,那抹苦笑却比哭还难看:"
老天爷这手棋下得够狠啊。
"
浑浊的瞳孔在阴影里忽明忽暗,像是即将熄灭的烛火。
当他抬起眼帘的刹那,路人分明看见那眼底翻涌着惊涛骇浪——愧疚、不甘、还有某种近乎决绝的释然。
可这情绪不过转瞬即逝,马大哥突然垂下头,染血的额如帷幕般遮住右眼,刻意晃动的手腕在藤蔓间出细微的摩擦声。
被捆缚的右手小指竟诡异地弯曲成钩状,在潮湿的沙地上快划出三道断续的刻痕,转瞬就被渗出的水渍模糊,却像锋利的爪痕,深深抓进路人心里。
岩壁缝隙渗出的水珠坠在马大哥梢,折射出细碎的冷光。
他垂眸盯着自己被藤蔓捆住的手腕,浑浊的眼球在阴影里急转动,干裂的嘴唇几次张合又死死咬住,喉间滚动的哽咽声像卡在鱼刺的困兽。
那微微颤动的手腕频率越来越急,仿佛被困住的蜂鸟在撞击囚笼,指节间还粘着未干的沙粒,随着晃动在潮湿地面画出转瞬即逝的印记。
路人的呼吸陡然粗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