形身躯如失控的绞盘疯狂扭动,布满倒刺的脊背高高弓起,鳞片缝隙中渗出的暗紫色毒液将整片水域染成妖异的绛紫色。
蛟王脖颈处的旧伤被撕扯开裂,狰狞的伤口翻卷着,却丝毫不减它肆虐的气势。
旋转产生的涡流如同透明绞肉机,所过之处珊瑚礁被碾成齑粉,巨型海藻连根拔起。
敖饕刻意收着力道,锋利如刀刃的背鳍擦着蛙人们的皮肤划过,战术潜水服瞬间绽开蛛网般的裂口,却只在他们身上留下见骨的深痕。
暗紫色毒液顺着伤口渗入,激起皮肤表面细密的水泡,却刻意避开致命要害。
某个蛙人被涡流掀飞,面镜后的瞳孔因剧痛骤然收缩,防水绷带下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度溃烂。
敖饕却在即将撞碎他头骨的刹那,猛地偏过头颅,巨尾横扫而过将人远远拍飞。
它似乎将这些闯入者当作泄怒火的活靶,每一击都精准地在生死边缘游走,用极致的痛苦宣泄着被戏弄的愤懑。
敖饕周身鳞片炸起幽蓝电弧,每一次甩尾都掀起数米高的血色浪涛。
它脖颈褶皱完全展开,露出布满獠牙的巨口,猩红竖瞳中燃烧的怒火几乎要将整片水域点燃。
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龙吟,水面瞬间沸腾,四个蛙人如同断线风筝般被甩上半空,战术装备碎片与血水交织成雨,染红了方圆百米的水面。
其中一人被蛟王的尾鳍扫中后背,潜水服裂开狰狞的口子,脊椎出令人牙酸的脆响,整个人如破布般被抛向水面。
他在坠落过程中拼命挥动四肢,却避不开敖饕蓄意制造的漩涡,最终重重砸在礁石上,口吐鲜血的模样在猩红水幕中显得格外渺小。
另两人被蛇信缠住脚踝,蛟王故意将他们悬在半空缓缓收紧,看着他们因窒息而扭曲的面容,竖瞳中闪过戏谑的幽光。
足足五分钟后,敖饕才缓缓收拢炸开的鳞片,喉间出不满的低吼。
它俯下身时,掀起的气浪将漂浮的残骸推向岸边,蛇信如猩红长鞭般吞吐,在空气中捕捉着猎物的气息。
当确认目标早已遁走,这头凶兽突然出一声充满嘲讽的闷哼,鳞片间的雷光渐渐黯淡,庞大的身躯如黑云般沉入深潭。
水面只留下翻涌的血水与破碎的肢体,在漩涡中诉说着方才的惨烈。
浑浊的血水裹着碎布与金属残片在暗流中翻涌,宛如一幅扭曲的地狱画卷。
路人垂眸望着潭底,湿润的黑黏在苍白的额角,眼底泛起复杂的涟漪。
他喉结艰难地滚动,溢出的叹息被水流扯得支离破碎,右手无意识地攥紧又松开,指尖还残留着符咒燃烧后的灼痛。
四个蛙人像被随意丢弃的提线木偶般漂浮在水面。
他们的潜水服被划开蛛网状的裂口,殷红的血迹在水中晕染成诡异的花朵。
为者面镜碎裂,露出半张血肉模糊的脸,绷带下的刀疤因痛苦扭曲成可怖的形状,却仍倔强地睁着充血的眼睛。
特制推进器歪斜地卡在礁石缝隙中,幽蓝的尾焰早已熄灭,只剩焦黑的外壳冒着缕缕青烟。
"
在真正的力量面前,人类的机巧终究不堪一击。
"
路人的声音沙哑而低沉,带着几分自嘲的意味。
他微微侧头,目光扫过那些挣扎着想要浮上水面的蛙人,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。
柳叶蜷缩在墨绿色的海藻丛深处,潮湿的银黏着细碎的水草,如蛛网般缠绕在颤抖的指尖。
她将下巴深埋进膝盖,双臂死死抱住蜷起的双腿,连脚踝都因过度用力绷出青白的血管。
当路人低沉的话语混着水流渗入耳中时,少女猛地瑟缩着往海藻更深处躲去,珊瑚枝桠刮擦潜水服的沙沙声都掩盖不住她剧烈的喘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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