灌入喉咙,却依然用双臂死死护住怀中的玉珏,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着青白。
浑浊的水波中,他艰难地睁开肿胀的眼皮。
黑暗深处,那双灯笼大的竖瞳如燃烧的鬼火,正穿透层层浊浪死死锁定他的方位。
蛟龙翕动的鼻翼喷出腥臭白雾,断裂的锁链在水中哗啦作响,每一个细微的声响都像是死神逼近的脚步声。
路人感觉心脏几乎要撞破胸腔,冷汗混着血水滑进眼睛,却倔强地扬起下巴,与黑暗中的巨兽对视——这是猎物与猎手之间,最后的对峙。
指尖触到古籍记载的方位坐标时,路人喉结剧烈滚动,呼出的气泡在避水咒边缘炸开细碎银花。
他抹了把糊在睫毛上的湖水,眉头拧成死结,目光扫过腰间柳氏老族长亲手系上的平安结——红绳浸透血水,在幽蓝的湖水中晃出刺目的光影。
十只串联的氧气罐沉甸甸坠在身后,金属罐体相撞出沉闷的嗡鸣,像一串随时会引爆的雷。
桃木剑刃抵住六合阵的刹那,剑尖迸出细密的火花。
符咒纹路如同活物般扭动,暗红朱砂在水波中忽明忽暗,时而化作狰狞的鬼脸,时而扭曲成古老的梵文。
他咬着牙将剑深压几分,金光涟漪如同沸腾的水银翻涌,震得虎口麻。
"
撑住"
他闷哼一声,喉间腥甜上涌,鼻腔里灌满硫磺混着腐肉的恶臭。
每下沉半米,水压便如无形巨手攥紧胸腔。
他感觉肋骨快要被碾碎,耳膜鼓胀得几乎要爆裂,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,声音大得像是要穿透避水咒。
指节因过度用力而白,指甲深深掐进桃木剑柄,勒出带血的月牙痕。
符咒光芒在眼底明明灭灭,映得他瞳孔忽大忽小,冷汗顺着后颈滑进衣领,却分不清是恐惧还是水压带来的剧痛。
水流突然诡异地凝滞,路人刚捕捉到一丝危险的寒意,脊背瞬间窜起一层细密的冷汗。
还未等他转头,一道黑影裹挟着雷霆万钧之势,如黑色闪电般撕裂水流!
震耳欲聋的怒吼炸开,腥风裹着腐肉与硫磺的恶臭扑面而来,呛得他喉咙紧,双眼不受控地涌出泪水。
他猛地转身,瞳孔因极度恐惧骤然收缩成针尖。
只见蛟龙血盆大口洞开,锯齿状的獠牙间滴落着墨绿色黏液,在水中拉出诡异的银丝。
巨兽猩红的竖瞳里燃烧着暴戾的杀意,狮上的褶皱因暴怒而扭曲,断裂的锁链随着动作哗啦啦作响,仿佛死神的催命符。
"
不——!
"
带着绝望的嘶吼从他喉间迸,本能地挥出桃木剑格挡。
然而,在蛟龙压倒性的力量面前,桃木剑如同纸片般被轻易撞飞,剑柄擦过脸颊,划出一道血痕。
还未等他反应,冰凉的水流突然形成巨大的漩涡,裹挟着他和整串氧气罐,朝着巨兽深不见底的咽喉急坠去。
他疯狂挣扎着,四肢徒劳地划动,喉间出含糊不清的呜咽。
避水咒在剧烈的冲击下泛起细密的裂纹,咸腥的湖水涌入鼻腔,呛得他剧烈咳嗽。
蛟龙咽喉处的倒刺擦过他的后背,火辣辣的疼痛让他眼前黑。
黑暗与腐臭彻底将他吞噬的刹那,他瞪大双眼,最后一丝意识捕捉到金属罐体在蛟龙喉管中碰撞出的沉闷回响,以及头顶那对灯笼大的竖瞳逐渐远去的幽光。
他的指甲深深抠进蛟龙柔软的喉壁,却只换得巨兽喉咙一阵轻蔑的蠕动,将他彻底拖入无尽的黑暗深渊。
腐臭黏液如滚烫的铅水般灌入鼻腔,路人猛地弓起脊背,五官因窒息而扭曲成痛苦的褶皱。
他剧烈地抽搐着,喉间出浑浊的呛咳,肺叶仿佛被砂纸反复打磨,每一次呼吸都裹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