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7章 活坟(2 / 4)

前方是深不见底的峡谷。

父亲将年幼的他绑在木筏上推入急流,自己却被蛇群拖入水中,最后一眼,只看见父亲染血的手掌在浊浪中拼命挥动。

"

报应!

这就是报应!

"

他抓起地上的青铜令牌,狠狠砸向墙壁,金属扭曲变形的声响里,壁画上蛟兽的鳞片仿佛活了过来,折射出冰冷的嘲笑。

月光透过破碎的窗棂洒在他脸上,将泪痕照得晶莹,也照亮了他颈后蜿蜒的旧疤——那是逃亡途中,被蛇尾扫过留下的印记,至今仍隐隐作痛。

穿堂风裹挟着砂砾灌进厅堂,残破的窗纱如招魂幡般剧烈翻卷,豆大的烛火在铜盏里疯狂摇曳,将众人扭曲的面孔浸在明灭不定的阴影中。

柳氏家主剧烈起伏的胸膛还未平息,东方长老已按上腰间佩剑,剑穗随着颤抖的手指微微晃动;南方长老烧焦的袖口又渗出缕缕青烟,像是他紧绷到随时会燃尽的神经。

唯有倚在门框上的路人神色淡然,紫竹冰焰笛轻巧地抵住下颌,漆黑的眼眸突然微微眯起。

他漫不经心地偏头,笛尾随意点向壁画右下角:"

这爪痕"

话音未落,众人的目光如潮水般汇聚——只见半人高的墙面上,五道沟壑纵横交错,青砖被生生剜出深可见骨的凹槽,边缘处还残留着暗褐色的黏液,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荧光。

爪痕最深处甚至露出墙体里的夯土层,断面参差不齐,显然是某种巨兽利爪瞬间撕裂所致。

"

至少有碗口粗的爪子。

"

路人用笛身轻轻刮擦着爪痕边缘,金属碰撞的脆响惊得众人浑身一颤。

他垂眸凝视着凹槽里凝固的黏液,舌尖漫不经心地舔过唇角,眼底闪过一抹饶有兴致的寒光,"

而且这痕迹还带着活物的温度。

"

随着他的话音,烛火突然诡异地暴涨,将壁画上蛟兽的轮廓投映在地面,与那道爪痕完美重叠。

家主猛地扯开领口盘扣,玄色锦缎崩裂的脆响混着粗重喘息,脖颈处狰狞的旧疤随着剧烈起伏的胸膛翻涌,宛如蛰伏的赤练蛇随时要破土而出。

他额前碎被冷汗浸透,苍白的面色因情绪激荡泛起病态的潮红,踉跄着逼近画卷时,靴底碾碎满地瓷片,尖锐的瓷刃割裂靴帮,鲜血顺着脚踝蜿蜒而下。

骨节分明的手指死死抠住画框,指腹在经年累月的摩挲中结满老茧,此刻却因用力过猛而渗出细密血珠,暗红的液体顺着檀木纹理缓缓流淌,在月光下晕染出诡异的纹路。

"

这孽畜循着柳氏血脉一路追杀——"

沙哑的嗓音突然撕裂,他的瞳孔剧烈收缩,仿佛又看见青崖山巅那轮被血色浸透的残阳,"

从青崖山追到赤水渡,箭雨般的蛇群撞碎渡船桅杆,我兄长被蛇尾缠住脖颈时,眼珠几乎要爆出眼眶!

"

喉间突然出野兽般的呜咽,他狠狠抹了把脸,掌背蹭过嘴角时带出的血迹,与画中蛟兽猩红的竖瞳遥相呼应。

记忆如潮水般涌来,金陵码头的惨叫声穿透二十年光阴:妇女怀中啼哭的婴孩被蛇信卷走,老者颤抖着点燃的火把瞬间被毒雾扑灭。

家主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鲜血顺着指尖滴落,在青砖上绽开一朵朵妖冶的红梅,"

在芦苇荡里,我们用族中孩童做诱饵,才换来半刻喘息"

话音戛然而止,他剧烈咳嗽着弯下腰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,在画框上留下道道血痕。

斜阳透过破碎的窗棂,将赭红色的光影斜斜泼在他绷紧的下颌,把轮廓切割得锋利如刀。

"

直到金银湖!

"

他突然暴喝,胸腔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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