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锐利。
路人垂眸避开少女锐利的目光,喉结不安地滚动两下,右手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玉佩。
他嘴角扯出一抹略显僵硬的笑,耳尖泛起可疑的薄红,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般干涩:"
侥幸罢了。
"
说着微微欠身,玄色衣摆扫过青砖的沙沙声里,混着他刻意放轻的呼吸。
表面上镇定自若,掌心却早已沁出冷汗。
他余光瞥见四位长老腰间若隐若现的兵器,以及族长那只始终按在青铜令牌上的手,脊背瞬间绷紧如弓弦。
方才破阵时的意气风尽数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后知后觉的不安——在这步步杀机的地方,自己方才的举动,无疑是将锋利的獠牙暴露在狼群眼前。
想到此处,他不着痕迹地后退半步,藏在袖中的手指微微蜷起,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的变故。
"
轻慢?"
少女杏眼暴绽寒光,眼角点染的朱砂痣随着怒容剧烈颤动。
她足尖轻点青砖,绣着金线缠枝莲的裙裾轰然炸开,如同一朵燃烧的火焰。
十二颗珍珠步摇甩成凌厉的弧线,腰间狼牙串索哗啦作响,竟在瞬间凝成八卦方位的虚影。
掌风未至,路人已觉颈侧刺痛。
少女左手画圆如抱月,右手直取面门,指尖银针泛着幽幽蓝光,正是八卦掌中"
乾三连"
的杀招。
她皓齿紧咬下唇,几乎要渗出血珠,攻势如骤雨般连绵不绝:"
当我金银湖柳家是摆设不成?"
话音裹挟着内力震得宫灯摇晃,掌影化作八道幻影将路人团团围住,每道掌风都带着硫磺灼烧的气息。
玄色衣袖翻飞间,少女突然旋身腾空,裙底暗藏的九节钢鞭破空而出。
鞭梢缀着的铜铃炸响惊雷般的轰鸣,配合脚下踏罡步斗的步法,竟在地面拖曳出燃烧的八卦图。
她额前碎沾满汗珠,潮红的面颊因愤怒扭曲变形,眼中杀意几乎凝成实质:"
今日便叫你知道,擅闯禁地的代价!
久经沙场的路人瞳孔微缩,却不见丝毫慌乱。
他脊背微弓,如同一尾警觉的银鱼滑过暗流。
少女的钢鞭擦着耳畔掠过,带起的劲风将鬓吹得凌乱,他却借势后仰,足尖轻点雕花凳面,玄色衣袂扬起的弧度恰似惊鸿掠水。
"
得罪了!
"
他沉喝一声,侧身避开直取面门的银针,左手虚晃一招,右手已扣住少女腕脉。
可触及对方肌肤的刹那,他猛地收手,身形如柳絮般轻飘飘后退三步,靴底在青砖上拖出三道半弧形的痕迹。
少女的八卦掌招招致命,他却始终游弋在攻击边缘,时而贴着屏风翻转腾挪,时而踏着书画下的阴影疾退,每一次闪避都精准得如同算准了轨迹。
豆大的汗珠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滚落,浸湿了领口。
他咬紧牙关,目光在少女与围观的柳氏族人之间来回游移,心中暗叹。
当少女的钢鞭再次横扫而来,他不再硬接,而是抄起身旁的檀木凳当作盾牌。
木屑纷飞间,他借着凳面碎裂的冲击力,如离弦之箭般窜向厅堂角落,后背重重撞在博古架上,震得架上的青瓷瓶嗡嗡作响。
"
姑娘且慢!
"
他抬手格挡,掌心已然泛红,声音却依然沉稳,"
在下无意冒犯,还请听我解释!
"
说罢,他身形急转,踏着破碎的凳腿在厅堂中穿梭,如同游鱼穿梭于水草之间,始终与少女保持着危险而微妙的距离。
路人后背紧贴着震颤的博古架,青瓷瓶在头顶摇晃出危险的嗡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