烙铁贴在皮肤上,烫得他忍不住缩了缩脖子。
后视镜里,老马歪戴着的棒球帽下,眯起的眼睛闪着寒光。
他叼着烟卷缓缓转头,镶金的犬齿在仪表盘蓝光下泛着冷光,嘴角似笑非笑地勾起,活像只盯上猎物的豺狼。
吐出的烟圈在两人之间袅袅升起,朦胧中,他打量的目光像锋利的刀刃,一下一下刮过路人紧绷的脊背。
老马骨节暴起的手指突然僵在方向盘上,青筋瞬间如蚯蚓般凸起。
他猛地转头,墨镜滑到鼻尖,露出布满血丝的眼睛,目光像钉子般死死钉在路人脸上,嘴角抽搐着,仿佛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怪物。
喉结剧烈滚动两下,他喉间出一声短促的嗤笑,粗糙的手掌狠狠攥住烟盒,指缝间露出被捏皱的锡纸。
"
啪!
"
金属烟盒重重砸在布满灰尘的仪表盘上,震得车载香水瓶剧烈摇晃,廉价的茉莉香气混着刺鼻的塑料味弥漫开来。
老马扯松歪斜的领带,脖颈处暴起的血管随着怒吼突突跳动:"
小伙子,这习惯可不像过日子的人!
"
他歪斜的金牙在阳光下泛着冷光,唾沫星子溅在挡风玻璃上,"
老话说男人不抽烟,白来世上颠,烟酒可是江湖通行证!
"
说话间,他猛地扯开衬衫领口,露出锁骨处狰狞的旧伤疤,后颈的纹身随着呼吸若隐若现。
路人早料到会有这般反应,脊背紧绷着贴住冰凉的人造革座椅,指尖在帆布包拉链上来回滑动,金属齿扣出细微的咔嗒声。
他嘴角扯起标准的社交笑容,肌肉却僵硬得如同石膏,连眼角都未泛起一丝笑意。
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两下,刻意压低的嗓音带着刻意的温和:"
戒了很久了。
"
后视镜里,老马歪斜的棒球帽下,目光像锥子般死死钉在他侧脸上。
古铜色的皮肤因皱眉拧成沟壑纵横的核桃,嘴角耷拉着,露出半截镶金的犬齿,活脱脱吞了只苍蝇般嫌恶。
他重重地啧了一声,粗糙的掌心狠狠拍在方向盘上,喇叭突然出刺耳的长鸣,惊得路人肩膀猛地一抖。
老马扯着破锣嗓子嘟囔,唾沫星子喷在后视镜上:"
年纪轻轻戒什么烟?莫不是怕呛着胆儿小?"
话音刚落,老马青筋暴起的右手突然如铁钳般砸向方向盘,喇叭出尖锐的"
嘀——"
声,惊得路人太阳穴突突直跳。
歪斜的棒球帽滑到眉骨,他眯起的丹凤眼精光四射,像两把淬毒的匕,直直戳在路人瞬间绷紧的肩头上。
"
不对!
"
他沙哑的吼声震得车载香水疯狂摇晃,古铜色的脖颈随着怒喝暴起蚯蚓般的青筋,"
你刚才拦我那手劲"
布满油垢与裂口的手掌突然如铁爪般凌空一抓,迷彩袖口被灌进车窗的狂风猛地掀起,露出小臂上狰狞的蜈蚣状伤疤。
那道疤痕蜿蜒扭曲,泛着诡异的青白,像是蛰伏在皮肤下的一条僵蛇。
老马喉间出一声低沉的闷笑,胸腔震动带得驾驶座吱呀作响,歪斜的棒球帽滑到后脑勺,露出额角被晒得亮的汗珠。
面包车突然出野兽般的轰鸣,油门被狠狠踩到底,轮胎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尖啸。
碾过减带时,整个车身剧烈震颤,车顶棚的灰尘如细雪般簌簌落下,车载香水在挡风玻璃前疯狂摇晃。
可老马恍若未觉,反而仰起头放声大笑,镶金的犬齿在仪表盘幽蓝的冷光下闪着凶芒,活脱脱一头嗅到血腥味的野狼。
"
我在武当山下蹲了整整十年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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