通道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咒文吟唱,幽蓝火焰随着追兵的念诵愈炽烈。
路人的太阳穴突突直跳,血气损耗让他脚步虚浮,但追兵的呼吸声已清晰可闻——那是混合着腐肉与蛊虫的腥臭气息,带着死亡的威压步步紧逼。
他猛地咬破虎口,鲜血在空中画出八卦图,最后一次施展秘术,身形化作血色流光,朝着地下二层的岔路疾驰而去,身后四道黑影穷追不舍,利爪在地面犁出四道深可见骨的沟壑。
踏入楼梯间的瞬间,青铜机关兽眼中的红光如幽冥鬼火骤燃,映得四壁阴影扭曲变形。
路人喉结猛地滚动,脖颈寒毛根根倒竖,在淬毒弩箭破空的尖啸声中,整个人化作泥鳅般侧身翻滚。
粗布道袍擦着地面滑出半米,木屑混着尘土飞扬而起,方才立足之处已被数十支泛着幽绿毒芒的弩箭钉成刺猬,石壁上迸溅的火星在黑暗中划出刺目轨迹。
还未等他撑地起身,脚下青砖突然出齿轮转动的闷响。
路人瞳孔暴缩,本能地将丹田真气灌注双腿,在钢刺破土而出的刹那,脚尖蜻蜓点水般踩上寒光凛冽的尖端。
尖锐的金属摩擦声刺得耳膜生疼,他借力跃起的瞬间,头顶青铜兽口突然张开獠牙,赤红色的烈焰裹挟着硫磺气息喷涌而出。
灼热气浪瞬间燎卷道袍下摆,几缕丝被烧焦的焦糊味窜入鼻腔,他在空中强行扭转腰肢,后背重重撞在布满凸起的石壁上,闷哼声混着机关运转的轰鸣在楼道里回荡。
青铜兽的瞳孔骤然收缩成血线,墙面的云纹砖缝间渗出细密油光。
路人刚踏过第三级台阶,两侧石壁轰然裂开蜂巢状孔洞,淬毒弩箭如暴雨倾盆,每支箭尾都缠绕着银丝倒刺,破空时竟出蜂群嗡鸣。
他旋身甩出腰间符咒,借爆炸气浪腾空而起,却见脚下青砖以八卦方位翻转,露出布满倒钩的青铜绞盘,齿轮咬合声中,数百根尖刺组成旋转的死亡漩涡。
头顶的穹顶突然垂落铁链,末端铁球表面布满尖刺,呼啸着划出死亡弧线。
路人贴着墙面壁虎般疾行,指尖擦过的石壁突然凸起骨状倒刺,每根骨刺尖端都泛着幽蓝毒液。
火焰尚未熄灭的青铜兽口再次嗡鸣,这次喷出的竟是粘稠的火油,落地瞬间便化作蔓延的火海,所过之处地砖爆裂成齑粉。
他咬破舌尖喷出血雾,血气在空中凝成太极图,借势踏碎头顶的通风管道。
然而管道内暗藏的铜铃阵应声启动,三十六枚铜铃同时震颤,音波在密闭空间形成共振,震得他七窍渗血。
路人强提真气震碎铜铃,却见地面突然浮现阴阳鱼图案,两仪生四象,四个方位同时升起青铜闸刀,刀刃上流转的符文昭示着这是专破真气的禁制。
每道机关都暗藏玄机:弩箭轨迹暗含奇门遁甲,火焰喷射角度契合五行方位,就连看似随机的陷阱,实则遵循着《鲁班经》中最凶险的"
九死困龙局"
。
但路人眼中泛起金芒,他周身真气流转如江河,在箭雨与火海中踏出诡异步伐,每次落脚点都精准避开机关枢纽,仿佛能提前洞悉生死的轨迹。
当又一道钢刺阵破土而出时,他足尖点在尖刺顶端借力腾空,衣袂翻飞间,竟在杀机四伏的陷阱中踏出了生门的方位。
粗麻劲装在气流中鼓胀如帆,猎猎作响的布料边缘卷起细密毛絮。
路人耳后青筋暴起,凭借对气机的敏锐感知,在箭雨破空的瞬间侧身撞向斑驳石壁。
三支淬毒弩箭擦着他的肩胛钉入墙面,箭尾震颤时带起的劲风,生生将他后颈皮肤刮出三道血痕。
急促的脚步声混着人骨铃铛的脆响骤然逼近,他旋身蹬墙,借着反作用力凌空翻转。
四枚泛着幽蓝冷光的忍者镖擦着飞扬的梢掠过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