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
颤抖的指尖划过地图上猩红的标记,指甲缝里还沾着先前打斗留下的血痂,此刻却在图纸上蹭出一道道凌乱的红痕。
常年握剑的虎口突突跳动,映在墙上的影子扭曲如恶鬼,窗外的月光穿过蛛网密布的窗棂,将他的瞳孔切割成破碎的菱形。
突然,腰间的桃木剑出嗡鸣,剑穗无风自动。
他踉跄着撞翻身后的铁架,生锈的零件哗啦啦坠落,在寂静中炸响惊雷。
苍恒老和尚圆寂前塞给他的密信从怀中滑落,泛黄的信纸上"
龙脉危矣"
四个朱砂字,此刻竟像活过来般在眼前扭曲变形。
"
什么商业开全是幌子!
"
他突然撕心裂肺地嘶吼,声音撞在空旷的仓库墙壁上,惊起成群的蝙蝠。
枯枝般的手指死死攥住地图,指节泛着青白,仿佛要将这暗藏阴谋的图纸生生捏碎。
黑暗中,某处传来铁链拖拽的声响,他猛然回头,后腰撞上堆着建筑废料的木架,震落的石灰扑簌簌落在头顶,却压不住浑身止不住的战栗——这场看似普通的地产交易,分明是吞噬天地的巨口,而他,正站在獠牙的最深处。
后颈的冷汗蜿蜒如冰凉的蛇,顺着脊椎滑进粗布麻衣,在腰间洇出深色痕迹。
路人的喉结剧烈滚动,颤抖的指尖几乎捏不住手机,屏幕的冷光映得他瞳孔灰。
凌晨2:4o的时间数字像鲜红的伤口,在黑暗中刺得人眼疼。
百叶窗的铁条将月光切割成惨白的条纹,斜斜地扫过他紧绷的侧脸,在地面投下蛛网般的阴影。
快门声轻响,他猛地将手机塞进贴胸的布袋,布料摩擦声在死寂中格外刺耳。
掌心的老茧摩挲着怀中图纸,翔程国际大厦平面图上的暗门标记像枚朱砂痣,灼得他心口烫。
夜风突然灌进仓库破窗,卷起墙角的灰尘,他却纹丝不动,目光死死钉在图纸右下角那个用红笔圈出的"
负二层入口"
——那潦草的笔迹仿佛正在蠕动,勾着他一步步踏入深渊。
"
该了结了。
"
沙哑的低语混着粗重喘息,他握紧腰间的桃木剑,剑柄上缠着的红绳早已褪色,此刻却突然渗出暗红的血渍。
转身时,衣角扫过堆着建筑废料的木架,震落的石灰扑簌簌落在肩头,恍若提前撒下的丧礼白灰。
消防通道的应急灯在头顶明灭不定,绿光将墙面的安全出口标识染成诡异的青白色。
路人贴着剥落墙皮的水泥墙挪动,送货电梯的金属门突然出尖锐的"
吱呀"
声,仿佛锈蚀的牙齿在黑暗中打颤。
他浑身绷紧,看着监控探头猩红的指示灯如独眼巨人般缓缓转动,运动鞋底死死压住台阶边缘凸起的防滑纹,连呼吸都凝成了冰。
穿过防火门的瞬间,二层服装卖场的冷空气裹挟着樟脑丸气味扑面而来。
数百个模特在黑暗中静默伫立,绸缎礼服的亮片在月光下泛着细碎冷光,宛如无数双闭合的眼睛。
水晶吊灯在高处投下蛛网状的阴影,货架间蜿蜒的过道如同迷宫,试衣镜的玻璃映出扭曲的人影,随着他的移动忽隐忽现。
自动感应灯在十米外骤然亮起,他立即矮身滚进陈列西装的展台下方。
指尖触到冰凉的大理石地面,才现这片区域的地砖都雕刻着隐晦的云纹图案——与图纸上标注的"
地脉枢机"
符号如出一辙。
当猫着腰摸到东南角时,洗手间隔间的镜面突然闪过一道反光,他猛地抬头,正对上镜中自己被冷汗浸透的苍白面容。
而在洗手池与通风管道的夹缝处,那扇半掩的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