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凌晨2:2o的数字在电量仅剩8的红色提示旁跳动,仿佛倒计时的心跳。
暗室里悬浮着细密的焦糊颗粒,镇魂铃表面的裂纹如蛛网蔓延,青铜材质下隐隐透出暗红锈迹;貔貅玉佩彻底失去温润光泽,化作一块冰冷的灰玉,表面还残留着灼烧的焦痕。
他扶着斑驳的水泥墙勉强支撑身体,指尖触到墙面上交错的刻痕——那是深浅不一的十字标记,有的还带着新鲜的凿痕。
墙角处倾倒的铁架床吱呀作响,锈蚀的弹簧裸露在外,床垫被划开数道口子,露出里面混杂着暗红污渍的棉絮。
头顶的白炽灯管在电压不稳中忽明忽暗,投下的阴影在布满霉斑的墙面上扭曲蠕动。
当他强撑着翻检那只掉漆的铁皮抽屉时,金属滑轨出刺耳的呻吟。
泛黄的设计图堆叠在一起,最底层的翔程国际大厦剖面图上,朱砂绘制的线条如同活物般蜿蜒。
那些密密麻麻的暗道标记,像极了盘踞在大厦骨骼里的血管,将各个楼层串联成一张精密的网络。
更令人脊背凉的是,图中用红圈标注的暗室位置,竟通过地下密道与负一层的监控室相连,线路图上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。
他的目光扫过房间角落,现通风管道口的铁网被强行拆卸,边缘残留着尖锐的毛刺;地上散落着半截断裂的登山绳,绳结处还缠绕着几缕深褐色毛。
冷汗顺着脊梁滑进裤腰,他这才注意到天花板的消防喷头早已被改装成监控摄像头,镜头红点在黑暗中闪烁,如同无数双窥视的眼睛。
暗室里弥漫的焦糊味突然变得刺鼻——那不是普通的燃烧气味,而是电子元件过载烧毁的焦臭。
此刻他终于明白,自己闯入的不仅是藏宝地,更是一张早已织就的致命大网。
惨白的手机冷光下,路人的瞳孔随着指尖抚过图纸上的线条而剧烈收缩。
那些看似普通的建筑标注旁,竟用朱砂勾勒着若隐若现的符文,墙体剖面里暗藏的暗格、通风管道延伸出的诡异分支,都在图纸角落以蝇头小字标注着"
禁地勿入"
。
当他将图纸倾斜45度,走廊转角处的消防栓图标突然显露出第二重轮廓——分明是扇半掩的玄铁门。
"
这根本不是普通设计图"
他喉间紧,指腹擦过某个坐标时,触感突然变得粗糙。
凑近细看,负一层下方的空白区域竟被烫金描绘出类似八卦阵的图案,十二道辐射状线条末端,分别对应着图纸边缘标注的"
朱雀位玄武枢"
。
更令他脊背凉的是,在夹层中滑落的法人代表声明书背面,赫然用红墨水手绘着与图纸相同的阵法图腾,张仕奇的签名旁还画着个似日非日的诡异符号。
接着,路人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。
他的食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,捏着文件的手微微颤,指腹无意识摩挲着烫金的"
法人代表:张仕奇"
字样。
镜片后的瞳孔猛地收缩,倒映出窗外璀璨的城市夜景——那座在黄金十字路口灯火辉煌的翔程国际大厦,此刻竟像是张着獠牙的巨兽。
"
怎么会"
他喃喃自语,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。
翻动纸张的动作越急促,四份声明书接连被抽出,新旧不一的纸张摩擦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。
突然,他的动作戛然而止,眉头拧成死结——每份文件的房产平面图上,都用红笔在角落画着同样的火焰图腾,而地址栏的字迹虽刻意变换了笔迹,连笔的弧度却如出一辙。
"
该死!
"
他青筋暴起的右手重重砸向桌面,金属台灯在剧烈震颤中歪斜倾倒,昏黄的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