胛骨在卫衣下凸起如嶙峋的翼骨,每一步都精准踩在监控扇形盲区的边缘。
冷白的光线扫来时,他瞬间凝固成雕塑——左脚牢牢钉死地面,右腿弯成蓄势的弓弦,右手如利爪般悬在胸前,连睫毛都停止了颤动,唯有脖颈暴起的青筋泄露着擂鼓般的心跳。
汗珠顺着下颌的弧度坠落,在锁骨处聚成晶莹的溪流,浸透了卫衣领口。
当监控镜头转向死角的刹那,他如离弦之箭弹射而出,运动鞋底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锐响。
指尖触到门把手的瞬间,金属的凉意与掌心滚烫的u盘形成灼痛的反差,剧烈的心跳震得太阳穴突突跳动,仿佛整个胸腔都要炸开。
那抹猩红不再只是出口标识,而是悬在阴谋咽喉上的利刃,只待他挥出致命一击。
监控室的门缝里渗出浑浊的冷气,裹挟着陈旧电路板的焦糊味与廉价烟草的刺鼻气息。
惨白的日光灯管在布满灰尘的格栅吊顶下滋滋闪烁,透过门缝能看见十二块拼接的监控屏幕占据整面灰墙,红蓝交错的光点如同永不停歇的电子脉冲,在墙面投下明灭不定的冷光。
空调外机在墙角出巨兽般的喘息,出风口垂下的防尘布随着嗡鸣簌簌抖动,将阴影投射在锈迹斑斑的铁皮文件柜上,柜面随意堆放着几包拆开的廉价香烟和皱巴巴的快餐盒。
穿藏青色制服的胖保安呈"
大"
字形瘫在皮质转椅里,肥大的裤腰被赘肉撑得绷起褶皱,制服第二颗纽扣摇摇欲坠,仿佛随时会被撑开。
他光秃的脑门沁着油光,在冷白的灯光下泛着诡异的亮泽,三层下巴几乎要埋进领口。
泛黄的镜片歪斜架在鼻梁上,半睁的三角眼浮着血丝,目光涣散地盯着保温杯口袅袅升起的热气,嘴角涎水顺着胡茬滴落在褪色的工作证上,工作证上的照片早已模糊不清。
右手无意识地攥着印着卡通图案的保温杯,杯身还沾着褐色的茶渍,随着他缓慢的呼吸,转椅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。
另一边,瘦高个保安弓着背,蜡黄的脸上架着歪歪斜斜的黑框眼镜,手指机械地在键盘上敲击。
他头油腻地耷拉在额前,指甲缝里嵌着黑泥,黑眼圈深得像被人揍了两拳。
屏幕蓝光映在他脸上,泛着诡异的青白色。
两人浑然不觉,身后的空气突然泛起蛛网状的细微涟漪,仿佛有双无形的手正缓缓拨开这层浑浊的空气。
见此状,躲在暗处的路人屈指如钩,食指与中指精准夹住檀木符的朱砂封角,腕骨翻转间,符纸边缘浮现出细密的金色咒文。
随着低沉的吟诵声震颤胸腔,符纸骤然绷直如弓弦,表面的朱砂纹路竟如同活物般扭曲游动,渗出缕缕青烟缠绕在他指尖。
"
疾!
"
断喝声中,符纸化作一道流光激射而出。
虚影在半空轰然炸裂,靛蓝色火焰如星河倒卷,每簇火苗都跃动着古老的符文。
他双掌翻飞结印,指尖划出的轨迹在空中留下淡金色残影,操控着火焰化作万千流光,如灵蛇般穿梭在监控室的每个角落。
保安们被强光刺得睁不开眼,抬手遮挡的刹那,桌上的保温杯突然剧烈震颤。
蒸腾的热气违背常理地凝结成实质,在他虚握的掌心牵引下,化作泛着檀香的漩涡。
漩涡中心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咒文,随着他手腕翻转,如龙卷般裹住两人大张的嘴。
胖保安惊恐地瞪大充血的双眼,脖颈肥肉剧烈抖动;瘦高个保安喉结拼命滚动,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漩涡灌入咽喉。
两人瞳孔急收缩成针尖,灰白雾气从七窍溢出,僵硬的面容定格在扭曲的惊恐中。
随着最后一道咒文消散,他们如同被抽走魂魄的傀儡,瘫倒在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