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道里的白炽灯如风中残烛,在电流的痉挛中明灭不定,出濒死般的嗡鸣,仿佛有怨魂被困在玻璃罩内挣扎。
他如离弦之箭冲下台阶,军靴每一次砸落都让楼梯震颤,陈年的墙灰如雪片般簌簌掉落,在身后扬起呛人的尘雾。
腰间的镇魂铃疯狂晃动,青铜铃铛相撞出破碎而尖锐的声响,像是被扼住咽喉的哭嚎。
诡异的青光顺着铃身纹路流转,符文在光芒中扭曲变形,宛如活物般涌动。
每一下撞击都带着刺骨的阴寒,顺着裤管如毒蛇般蜿蜒而上,在脊背上激起细密的战栗,寒意直透骨髓。
黑暗中,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他,等待着即将上演的好戏。
滞留室的铁门歪斜着半敞在阴影里,锈蚀的铰链出垂死的吱呀声,仿佛在痛苦呻吟。
门框四周布满斑驳的符咒痕迹,暗红的朱砂早已褪色,只留下若隐若现的诡异纹路。
消毒水刺鼻的气味混着陈年的血腥味,如同无形的触手,裹挟着令人窒息的低气压扑面而来,仿佛连空气都凝固成了铅块。
屋内光线昏暗,唯一的白炽灯在头顶摇晃,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。
墙面斑驳剥落,露出底下青的霉斑,角落里还残留着几道深色的抓痕,不知是何人用指甲生生抠进了墙皮。
正对门口的铁桌布满凹痕,上面散落着几根缠着符咒的铁链,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。
墙角的铁架床早已锈迹斑斑,床板上还留着几道新鲜的划痕,想必是挣扎时留下的痕迹。
地面上,暗红的污渍蜿蜒成不规则的形状,在冷白的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。
墙边的铁柜半开着,里面堆放着沾满符咒的白布,隐约能看见几具用符咒封印的木匣。
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陈旧的腐朽气息,仿佛每一寸空间都浸透了恐惧与绝望,让人不寒而栗。
路人抬手整理了下歪斜的衣领,冰凉的金属纽扣硌得掌心麻,推门的瞬间,一阵寒意顺着指尖窜上脊背。
昏暗的房间里,蜷缩在角落的女孩像片摇摇欲坠的枯叶。
她抱着膝盖将自己团成小小一团,粉色针织衫早已失去了原本的鲜亮,下摆沾着大片泥渍,边缘还挂着几缕破碎的线头,像是被利爪撕扯过的模样。
那双纤细的手腕上,几道新鲜的红痕若隐若现,昭示着曾经的挣扎。
她低垂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,在惨白的脸颊上划出晶莹的痕迹,宛如清晨草叶上摇摇欲坠的露珠。
每当有脚步声靠近,她便会猛地瑟缩一下,像是惊弓之鸟般将头埋得更深,露出后颈处一道诡异的青灰色印记,宛如藤蔓般蜿蜒在皮肤上。
那双本该清澈的大眼睛此刻蒙着层水雾,充满了恐惧与戒备,死死盯着地面,仿佛那里藏着唯一的安全感。
她时不时地咬着下唇,直到咬出淡淡的血丝,却浑然不觉,只是机械地摇晃着身体,喃喃自语着没人能听清的话语。
"
美女,能说说具体情况吗?"
路人刻意放软的声线在凝滞的空气里化开,军靴几乎是贴着地面滑行,生怕惊扰蜷缩在角落的身影。
他抽出皮质记录本时,钢笔尖悬在纸面微微颤动,在冷白灯光下投出细小的阴影。
女孩猛地抬头的瞬间,凌乱的刘海扫过泛红的眼睑,睫毛上还凝结着将坠未坠的泪珠。
那双原本清澈的杏眼此刻布满血丝,像两汪浸泡着委屈的深潭,水光在眼眶里打着转:"
我真的没扯皮!
"
她的肩膀剧烈颤抖,喉结随着哽咽上下滚动,涂着剥落粉色指甲油的手指死死揪住衣角,布料在指缝间扭曲成麻花状,仿佛要将满心惊惶都绞进褶皱里。
"
早上他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