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后槽牙上凝结的血痂,随着话音簌簌掉落,在青砖上溅起细小的血星。
夜风卷起他破碎的袈裟,露出腰间半卷的符咒,还在隐隐散着不祥的幽光。
路人如同一根钉在地上的木桩,稳稳地站在五步开外,月光如水,将手中桃木剑的影子,如同一条墨色的长蛇般,斜斜地投在幽冥佛的脚边。
少年的嘴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细线,喉结上下滚动,像是艰难地吞咽着无形的恐惧。
蓦地,他像是下了某种决心,猛地挺直脊背,那一瞬间,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注入他单薄的身躯。
夜风呼啸,如同一双冰冷的手,掀起他染血的衣角,露出腰间缠着的镇魂铃。
镇魂铃在寂静中微微颤动,出细碎的嗡鸣,好似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故事,又像是在警告着潜在的危险。
那声音虽微弱,却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,如同重锤般一下一下地撞击着人心。
幽冥佛凹陷的眼窝里,浑浊的眼珠死死钉住少年,喉间突然出玻璃碎裂般的尖笑。
笑声里混着浓重的铁锈味,仿佛从腐烂的胸腔深处硬挤出来,震得四周的枯叶簌簌颤抖。
他歪斜着撑起残躯,破碎的袈裟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,宛如一面浸染鲜血的战旗。
"
你不要后悔!
"
话音未落,他的身体突然出刺耳的撕裂声,皮肤下涌动着诡异的黑影。
眨眼间,整个人化作一团浓稠如墨的黑雾,在空中翻涌扭曲,渐渐凝聚成狰狞的骷髅轮廓。
那骷髅空洞的眼窝里跳动着幽绿的鬼火,大张的嘴里喷出阵阵腐臭气息,熏得附近的草木瞬间枯萎。
随着一声凄厉的尖啸,黑雾裹挟着腥风冲天而起,在夜空中划出一道长长的黑色轨迹。
待黑雾散尽,只留下满地焦黑的青砖,几块碎石上还冒着袅袅青烟。
几粒暗红色的佛珠散落在血泊中,表面泛着诡异的幽光,随着夜风微微烫,仿佛仍在诉说着刚刚生的惊心动魄的一幕。
路人僵立在原地,瞳孔映着空中翻涌的黑雾,喉结上下滚动却不出声音。
夜风卷着腐臭掠过他染血的衣襟,镇魂铃突然出刺耳的嗡鸣,惊得他浑身一颤。
脚尖机械地踢开那颗滚烫的佛珠,暗红珠子骨碌碌滚进阴影,溅起几点火星。
"
喂!
你站住!
那白虎"
他突然暴喝,声音却被呼啸的夜风瞬间绞碎。
少年踉跄着向前扑了半步,桃木剑在青砖上划出刺耳的声响。
破碎的经幡在头顶哗啦作响,空荡荡的廊柱投下蛛网般的阴影,将他单薄的身影切割得支离破碎。
懊恼如潮水般漫过全身,他狠狠攥紧桃木剑,剑柄上的缠绳深深勒进掌心,渗出细密的血珠。
方才消散的黑雾中,仿佛还残留着幽冥佛嘲讽的冷笑。
月光冷得刺骨,照见他骤然煞白的脸——竟忘了追问刀泉寺封印的关键,这疏漏足以让整座城万劫不复。
"
有些答案,急不来。
"
话音未落,一阵森冷的气流传到后颈,仿佛有冰凉的指尖擦过皮肤。
路人浑身寒毛倒竖,桃木剑出鞘的清鸣声划破夜空,整个人旋身挥出一道凌厉的剑弧。
然而剑锋却扑了个空——净空老和尚不知何时已立在三步之外,月光穿过他半透明的袈裟,将衣褶间绣着的金线莲花映得幽光流转,宛如活物般在皮肉下游走。
老僧双手合十,浑浊的眼珠深处泛起诡异的幽蓝,花白胡须无风自动,每一根银丝都在空气中微微震颤。
他嘴角扬起的弧度透着说不出的诡谲,像是悲悯,又像是讥讽,仿佛早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