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在砖墙上,出“啪啪”
的响。
当他冲出巷口的瞬间,怀里的铜钱突然变得滚烫,低头看去,古旧的钱币上竟浮现出新的纹路——那是张展开的地图,用朱砂勾勒出的路线,正从老槐树延伸向远方,尽头处写着两个小字:“家”
“归”
。
当两人走出巷子时,雾已散尽。
抢修车的司机正对着手机抱怨:"
什么阴灯?见鬼了吧!
就是普通的路灯故障"
他的车牌号尾号"
7"
在阳光下分外醒目,却只是块普通的金属牌照。
路人回头望去,巷子里的铁门不知何时上了锁,门楣上爬满青苔,哪有什么"
阴司路"
的牌匾。
乞丐的身影在街角拐过,突然转身冲他摆手,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笑意。
路人这才看见,他的鞋底干干净净,哪有什么符篆,不过是双磨破的解放鞋。
手中的铜钱突然烫,背面的"
逃"
字竟消失不见,只剩下光滑的币面,映着自己略显苍白的脸。
远处传来老槐树的沙沙声,这次只是普通的风声。
路人摸向脖子,那根不存在的红绳早已消失,唯有手腕上的指痕还微微疼,证明着刚才的狂奔并非幻觉。
而在他身后,抢修车的引擎声再次响起,尾号"
7"
的车牌随车辆启动轻微震颤,像某种隐晦的警告,转瞬淹没在城市的喧嚣里。
“什么鬼赶路?”
路人单膝跪在青石板上,手电筒冷光扫过乞丐老伯的脸,急得直拍对方肩膀。
老人蜷在霉的棉被里,白根根倒竖如钢针,右眼蒙的纱布渗着暗红,左眼却紧阖成条缝,眼角皱纹里嵌着风干的雨珠,像撒了把碎钻在沟壑间。
他捏住老人腕子,皮肤下的骨头硌得掌心生疼,脉搏却沉稳如钟摆,气得他甩着手骂:“装死骗同情心?老子见多了!”
月光晒得老人脚踝的溃烂处泛着青白,苍蝇在周围盘旋却不敢落下。
路人掏出手帕捂住口鼻,指尖蹭到对方补丁摞补丁的黑布裤——布料硬邦邦结着盐霜,膝盖处磨出的破洞里,露出的皮肤竟光滑如新,连道疤都没有。
“老伯!”
他晃着手电筒,强光直射老人瞳孔,“再不醒,我喊巡警了啊!”
话音未落,老人喉咙里“咯咯”
作响,像老井打水的辘轳,枯瘦的手突然抓住他手腕,指甲缝里的紫泥蹭上他皮肤。
“赶夜路黑”
老人的嘴唇裂开血口,缺牙的嘴漏着风,呼出的气里混着陈年艾草味。
路人盯着他左眼角那道深疤,疤上凝着的血痂竟泛着幽蓝,像条浸了磷粉的蜈蚣。
他想挣脱,却见老人浑浊的左眼突然闪过一丝幽光,眼白上的血丝红得黑,像突然烧起来的烛芯。
“松手!”
路人急得踢翻铝饭盒,半块烧饼滚出来,在月光下裂成两半,断面平整如刀切。
他这才注意到老人帆布包敞着口,里面半卷《玉历宝钞》摊开着,书页间夹的曼珠沙华干花正轻轻颤动,花瓣上的银粉簌簌落在青石板上,聚成细小的光点,像散落的鬼火。
“搞什么邪门玩意!”
他骂着后退,后腰撞上潮湿的砖墙,墙根苔藓在阴影里泛着荧光,像无数只光的眼睛。
老人忽然松开手,瘫成具空皮囊,喉间溢出绵长的叹息。
路人弯腰拍掉膝盖灰尘,瞥见他腕间骨质手串——每颗珠子都刻着歪扭的“安”
字,包浆油亮得渗人,像被人舔舐过千百次的人骨。
他打了个寒颤,摸